但傅庭安可能要说一个他更不能接受的,"倒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您能不能接受,这
沈旷想不出什么更不能接受的状况,道∶"讲。"
傅庭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壮着胆说∶"摒弃阶层局限,重新做人。"
那傅庭安本身就有天然的优势,他一个伯府世子天然就比公主矮一截,沈熙君嫁到傅家那叫下嫁。
所以沈熙君有什么就说什么,万事好商量,求和不行就跪一跪。
当然,他从没跪过,没有啊。
但皇后不一样,那嫁入皇室谁敢说半个不字。
要不是皇后没有家人,还有丹书铁券,那都不敢干这个事,肯定就耗死在宫中,成了第二′后。
皇后怎么了,皇后还不是皇帝一句话就得进冷宫,谁不怕。
他又看兄弟一眼,也是怪可怜的。
但这身份架子不好放下,也没法彻底放下。
那可是皇帝,也来个去他的皇帝,不干了
那不可能。
要不怎么说是死局呢。
这句话在沈旷心中盘桓许久,甚至到了夜深人静,康平来提醒了数次时辰不早了,他也钉在那广华殿上。
一封有一封地批着奏章,来自西盏各处的折子都汇聚在这里。
他的一生注定要为天下操劳,给予他的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和无尽的孤独。
这是帝王所注定要承受的。
入夜至深,沈旷从书架中取来一个檀木匣,那封和离书安然放在了那些信封之上。
他拿出那封和离书,还有放在最上面的信件,全部在面前展开。
两次。
也许确实是他强求。
沈旷拿出一张整洁的纸张,左手提笔写下一句话"成婚三年"
秦砚那日之后有好几天没见到沈旷,御林军也安安生生,没在闹出任何动静。
试探几次,发现御林军确实不会再跟,只是有些暗卫恪尽职守跟在远处,倒也能勉强接受。
她觉得沈旷想那么多天,应当是快想开了。另娶皇后为他掌管后宫才是他最合适的选择。
秦砚这几日在府中闲不住,日日上街,甚至约了沈熙君一起上街。
以前在王府时,沈熙君还未嫁人,未出嫁的公主很少出宫。等她嫁人了,没几天沈旷就入主东宫,所以两人也从没一起上街过。
"姐姐,你和离了以后想干什么呢"沈熙君倒是改口的极快。
"嗯"秦砚还没想好,"先花一阵子钱。"
"您这叫花钱呢"沈熙君禁了禁鼻子,"十文钱的水瓢跟人讲半天。"
这几天上街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真是秦关的大小姐,省吃俭用的。从没花超过十两银子。
"十文钱还不贵呢"秦观就是看那水可爱,小v小的葫芦切开,买回来玩两天罢了
"哎,那是赵家的姑娘,我去打声招呼。"沈熙君见了熟人便过去看看。
那事情还没定下来,遇见了人怕是会尴尬,秦砚也没跟过去。
秦砚在街角等着她,看向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生羡慕,沈熙君搬到长公主府的也自在多了,脾气也好了不少,还交了些友人。
是好事。
秦砚在街上闲看几眼,见那旁边支着个幌子,上面写了"代写书信"几个大字。
她在秦关时闲来无事也会在街上支一个雄,代写书信,或是代写诉状。她喜欢听别人说说自己的事,也喜欢听别人讲自己的见闻,然后转而落笔成信。
比写中宫令有意思多了。
秦砚的字好看,秦关人也喜欢找她写。不过也收钱,不能扰乱同行价格。
两文钱也是钱,听着铜钱的声音,开心。
一批客人散去,那代写书信的先生频频往秦砚那看来。秦砚投去友好的笑容,好似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