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确切方法的事情不难办,难办的是那种捉摸不透的。
比如今晨秦砚问的那句话,她好似要猜到了。
是的,欺骗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但人选择欺骗,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不敢面对真相揭露以后的后果。
只是傅庭安已经去往青州,自己也无人可问,不如趁今日问问沈熙君。
都是女子,应当更了解女子的心绪。
“你说,若是有事隐瞒,该如何说”沈旷的问话有些突兀。
这好似不仅是问对秦砚的事,也是问对沈熙君的事。
沈熙君被问得一愣,“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算不上十恶不赦。”
沈旷自觉还在漠北的时候,没做过话本中写的糟心事情,话本中写的都够半部刑律了,这他绝对没有。
“那是讨人厌了。”沈熙君看着亲皇兄点头。
沈旷盯着茶杯不语。
秦砚说过,若是心悦那便是会说很多话。
但她最后连多一个字都不想写,只说着自己不能接受武将,跟今时今日她说着不想再做皇后一样,只有一个好似敷衍的理由。
应是讨厌极了他。
“嗯,应该是令人讨厌了。”沈旷沉声给自己的过往下着判决。
沈熙君忧愁地看了亲哥一眼,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前妻有孕但还不想要,他这个前夫还瞒着人家事情,看这神情还像是这事不小。
若只是小事,她这个皇兄根本不会问。
既然有讨人厌的事,现在还瞒着,怎么说都是难办。
沈熙君叹了口气,“通常来说都会等一个好时机。”
“那什么是好时机”沈旷问道。
“就像是让她在爱慕之中无法自拔,全心全意的都爱上你的时候。”沈熙君此刻清醒许多,“当过去的事变得不那么重要,然后诚恳的道歉。”
沈旷眼睛盯着茶水,思索自己与秦砚的关系。
怎么说都算不上爱慕到无法自拔,最多也就是在河边沾了两滴水。
还是随时都能被抖掉的两滴水。
沈熙君在自己的傻哥哥身上徘徊一阵,摇了摇头,只是大多数情况下都等不到好时机罢了。
“或者立刻就说,但你应该知道被欺骗的人知晓真相以后是什么样。”
沈旷扣上碗盖的手不自觉地重了一下,心虚地看了沈熙君一眼。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她。
虽然适应了皇帝的身份,但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这皇帝真难做。
“你瞒姐姐什么事了”沈熙君淡淡问道。
“不是我。”沈旷立刻否认,“只是替别人问问。”
严格意义上来讲,是“广晖”瞒下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还是早说的要好。”沈熙君叹息一声,没戳穿自己亲哥。
这种浅显的道理沈旷也明白,但是这些事情堆在一起,总得先解决最火烧眉毛的。
沈旷与沈熙君闲聊几句便回了宫,沈熙君看着离去的皇帝,还挥着手不让她送,喃喃道了一声
“藏了事就要坏事啊,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