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灾动荡,若是钦差出事,若有人有异心很容易拿此事造谣生事。
秦砚心中一沉,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伯夫人您放心,陛下已经前往青州,会动用全部力量搜救。”秦砚能体会文宣伯夫人的心情,亲人在外出事,只能在家中枯坐,那种无奈与焦急她比谁都清楚。
“臣妾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陛下顾念庭安就是文宣伯府最大的慰藉,只是”宣文伯夫人欲言又止,眼神瞟向秦砚,停住了话语。
“您有话要商议”秦砚会出傅林氏话中有话,恐怕不只是进宫问问消息那么简单。
“您也知道伯爷就庭安一个儿子,若是庭安有个三长两短臣妾难能独活,只是臣妾不要紧,但臣妾心疼伯爷,操劳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傅林氏喃喃道。
她这才真正焦虑起来,伯夫人的身姿总是不习惯说这样求情的话,但傅林氏依旧装做伯夫人那高傲的样子,继续说
“前些日子就与伯爷商议,从旁支过继个男儿,可此事出了这样的事,再提起恐怕有些惹人非议,所以臣妾就想进宫求个恩典。”
秦砚瞬时明白了,文宣伯夫人就是想趁消息还未外传,让她下中宫令让伯府收养继子,那么就不是她擅作主张。
名义上是为了文宣伯,实则
秦砚不想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她,但亲人生死未卜,竟然还能想着这样的事,她理解不了。
依照文宣伯夫人往常的形式做派,她只是害怕傅庭安若是身故,那么她这个失去独子的伯夫人地位不保,文宣伯可能会纳妾,也可能会立二房三房的子嗣为世子。
皇太后不可能帮她,容太后又无利不起早,这种事她才不愿意管。
宣文伯对继子的意见恐怕宣文伯连这件事的想法恐怕都没有。
那么宫中只剩下上次假意帮过她的人,也就是秦砚。
“傅大人尚未归京,此时提过继之事怕是不妥,伯夫人请回,我帮不了你。”秦砚断然道。
见秦砚拒绝,傅林氏显然有些着急,“这已经是臣妾当下想得到最妥善的法子,庭安远在青州实在是无法帮忙啊”
秦砚无动于衷,不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帮这个忙。
傅林氏应是没想到秦砚这次为何如此软硬不吃,继续恳求道“当年陛下在漠北傅家也在暗中相助,庭安甚至冒了风险去了一趟漠北,伯府就这么一个心愿,还望娘娘成全。”
秦砚不是不知道傅庭安曾经去过漠北,在送嫁的路上傅庭安突然说有事要办,依照他与沈旷的关系,后来想想也便知是前往漠北,但她相信并非是伯府授意。
世家都是会见风使舵的,在沈旷没立储君之前傅家都是反对傅庭安去当驸马,更别说是罗家失势后暗中相助。
又要拿出儿子的恩情,用来换取自己的恩典吗
秦砚冷冷看了傅林氏一眼,瞬时面色发冷,多出的同情似乎也已经荡然无存,此刻只剩下了一些平淡,还有替傅庭安不值。
她淡淡说道“傅大人是您的儿子,并非用来换取权贵的物件。”
“留在长安,根本无法从这些中抽身,一步错步步错。”傅林氏一副过来的人样子,为自己辩解倒是得心应手,“庭安是臣妾的骨肉,怎能不担忧,氏族错从复杂的脉细,容不得臣妾大意。”
“着眼于眼下,这不是最常见的道理吗”傅林氏步步反问。
“娘娘身居高位自然是不懂臣妾的苦衷,但您不也是为了这些留下的吗”
秦砚凤眸微斜,她也是为了权势留下
傅林氏仍旧以为她那套贵妇之姿行得通,“今后臣妾一定拥护您回宫”
“我确实不懂你的苦衷,送伯夫人出宫。”秦砚打断了她,挥手送客。
殿外等着的宫人涌入,站在了宣文伯夫人旁边。
“既然你能入宫求恩典,但也别忘了你身上的诰命封号也是宫中赐下的。”秦砚扬这脸对她说道,虽未带凤钗,但威仪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