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起眉头,唤道“贤侄女”
宋鼎鼎回过神来,她恍惚一瞬,低着头道“爹娘要出门,我偷偷跟着,不知怎地,便掉进了海水里。
”
根据刚才的推测,她想原主父母应该常来海岛,而来时,她便观察过四周,这海岛四面邻水,一眼望不到边际。
所以她不能确定,他们是用什么交通工具来到这海岛上御剑飞行,又或者坐船,她拿不准主意,便只能模糊着一笔带过。
小孩子说话难免颠三倒四,男人反复咀嚼着爹娘要出门以及掉进了海水里这两句话,似乎是在评估她话语间的真实性。
就是因为她刻意模糊化,只给他留了几个关键词,便令他自我脑补了一些缺失的信息和画面。
譬如,她爹娘要出门是因为需要到海岛上,对裴名进行定期的身体检查。
而御剑飞行太过大张旗鼓,他们每次都是乘坐楼船,以游山玩水为名,前往这座遗世独立的海岛上。
她也想跟着爹娘去玩,便偷偷跟在他们身后,或许是在途中,因贪玩不慎跌落海水中,昏迷后一路漂泊到岸上,而后被裴名在海岛边所救。
一个到九岁还在尿床的女娃娃,又何足畏惧
倒是白让他紧张了一场。
男人微微松了口气,却也没有完全掉以轻心,他不敢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话。
保险起见,还是将她关起来,届时让她爹娘将她领走,免得再别生枝节。
他站起身来,使了个眼色,叫翠竹将她拉了起来“贤侄女,你便在这里安心住下,陪你伯母两三日。”
这便是想要让她父母来接她的意思了。
但那句陪你伯母两日显然是准备将她暂时囚在他夫人院子里,直到原主爹娘来接走她。
宋鼎鼎心底说不上来的滋味,虽然算是勉强保住了性命,可她被囚起来,就代表着她接下来的时间,再也见不到少年时的无臧道君。
她不知道通过镜子能不能离开,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幻境还是什么。
宋鼎鼎只知道,哪怕是幻境,也应该好好跟他告别。
因为等到再见面时,他便不再是现在温暖似煦阳的少年。
翠竹将她半拉半拽着拖进了
院落里,小时候的原主实在不轻,白白胖胖的,像是年画里的女娃娃。
宋鼎鼎想自己走,却浑身提不起力气来,男人踹她时,大概用了几分灵力,她感觉自己骨头架子都好像要散开了。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好好在这院子里待着,等你爹娘接走你。”
龙族公主看见她,神色狠厉,犹如警告一般,一字一顿的威胁着她。
他们和她父母同流合污,只要她乖乖等到她父母来接她,在这期间不乱闹腾,他们自然也没有必要伤害她。
总之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想必她父母带她回去之后,定然会好好教导她做人,让她学会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
“你乖巧些,我便让厨子给你做甜糕。”龙族公主抬起高傲的头颅,只是脸颊上的巴掌印泛着淡淡的粉红,显得略微有些滑稽。
等威逼利诱完,宋鼎鼎便被安置在东厢房内,翠竹听从龙族公主的吩咐,在厢房门上上了锁,又掐诀在院落中布上了一层结界。
翠竹是龙族公主的贴身丫鬟,从小一起在龙宫长大,情同姐妹。
她妥善安置好宋鼎鼎后,站在龙族公主的院落里,看着公主脸颊上的巴掌印,心底微微有些不得劲。
毕竟公主从小长到大,从未挨过打骂,被龙王捧在手心里疼爱,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她轻唤了一声“公主,翠竹给您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