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应该给黎画开门,每次跟黎画在一起,受伤的人永远是她。
她带着些愤怒,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素白的手帕,许是太过用力,指甲不小心刮到他的手掌,硬是给他抠下来了一层皮。
黎画吸了口凉气,看着手掌上的一道血痕,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先让白绮受了伤,是他理亏在先。
白绮擦拭着鼻血“你来干什么”
“我想问你点事,就是你跟无臧道君”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白绮打断“我说了多少遍,我跟裴名没关系,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情绪激动,黎画只好噤声。
白绮擦干净鼻血,看见手指甲缝里卡着他的一丝血肉,连忙用擦鼻血的手帕,抠出了指甲缝里的血肉。
她表情似乎有些嫌恶,脸上写满了嫌弃两个字,倒是让黎画觉得十分委屈。
又不是他让她抠掉他手上一层肉,再说了他一天沐浴两次,怎么搞得好像他有多脏似的。
白绮将用过的血手帕扔在了地上,推搡着他的后背“没事就赶紧走,别耽误我事。”
黎画敏锐的捕捉到了别耽误我事这几个字,他便知道,她跟裴名私底下定然有什么交易。
白绮从晌午之前,便离开了山上,紧接着便不见了踪影,而他刚刚敲门时,她正好在屋子里。
或许她一下午哪里都没去,一直都在屋子里待着,要是在屋子里,她便能帮到裴名
黎画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直直落在了摆满一屋的黑色蛊盅上。
若是他没猜错的话,白绮应该在炼蛊。
“我觉得你今日说的对。”黎画低着头,垂下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我身为阿鼎的师父,却没有为阿鼎做过任何事”
“我觉得很愧疚。”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说不出的自责,眼尾泛着一抹浅红,唇线紧紧抿住,却止不住轻颤着。
白绮这人吃软不吃硬,她对别人的态度,取决于别人如何对待她。
若别人是石头,那她就是金刚石,若别人是鸡蛋,那她也会变成鸡蛋。
总之,你态度硬她就更硬,你态度软她便也软。
白绮看着他快要掉眼泪的模样,神色稍稍舒缓“你干嘛突然这样,我又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如今阿鼎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我也帮不到她什么了。但我心里很不好受,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帮帮你”
黎画抬起眸,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白绮“”
“你在炼蛊吗”见她不语,他便当做她是默认了他的话,自顾自走进房间“我恢复了些灵力,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尽管吩咐。”
说着,黎画走到了几只颜色不同的蛊盅前,缓缓停住了脚“这是什么蛊,怎么是白的”
屋子里摆了满地的蛊盅,几乎都是黑色,唯有两只圆凳上,摆着白色的蛊盅。
直觉告诉黎画,这些白色蛊盅跟地上的那些有所不同。
白绮回过神来,见他停在白色蛊盅前,神色微微一变,连忙走上前去“我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出去吧。”
她进了秘境后,便将蛊虫都存放在储物戒中,刚刚炼蛊时,她在储物戒里翻找炼蛊的材料,为了方便寻找,就把所有蛊盅都取了出来。
那些黑色蛊盅里,装的都是些普通的蛊虫,而白色蛊盅里装着的,则是裴名要的情蛊,还有她经常要服用的生蛊。
情蛊还没炼制好,因为蛊虫不愿意吃死人的血肉,她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
而生蛊则是她之前给宋鼎鼎喂过的蛊虫,这种蛊虫很难炼制,需要的原材料也十分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