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春日雨后的种子发芽
趁周末,傅见微去了离学校和岐官山较远的城区,找了间网吧,选了贵一些的有布帘遮挡的“单间”,搜索同性恋相关问题。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只能上网查。
傅见微顺着搜索结果一个个点进去看,越看越迷茫。
突然,他头顶上传来熟悉声音“我操你操操”
傅见微吓得差点儿从软椅上弹起来他扭头,瞪大眼睛望着身后头顶布帘子的鲍桧“你你你怎”
他反应过来,忙转头要关网页,一看屏幕,彻底绝望了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网页跳出来病毒式小视窗,正在播小视频。
傅见微抖着手叉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好像完全是在掩耳盗铃。
他白着脸,许久,怀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再次回头,迎上鲍桧震惊的眼神“”
“”
“你怎么在这儿”不知过了多久,傅见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鲍桧也很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他妈他妈什么来着我他妈我妈我家住这边刚看到你进网吧准备吓你一跳操老子现在自己被吓无语了操”
“视频是自己跳出来的,不是我故意看的。”傅见微干着嗓子解释。
“哦,这个我看见了,有的就是会自己会跳出来,我经常遇到,烦死了,但我看到的是男女的。”鲍桧说。
傅见微“”
鲍桧以令傅见微惊讶的速度恢复了异常的平静“你别怕,我不跟别人说,真的。”
傅见微不是不信他的人品,而是不信他的脑子,他很可能说完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但事到如今,不信也只能信,总不能灭口。
总之,就这样,鲍桧成了唯一知道傅见微是同性恋的秘密的人。
鲍桧没嫌弃他,怪好奇的,问东问西。
傅见微心烦意乱,拒绝回答,鲍桧也不恼。
傅见微忍不住问他“你不觉得恶心吗”
“还行吧。”鲍桧用微妙的眼神看他一阵,深沉道,“其实,我爸认识的人里,有搞这个的他还行,主要是被他那什么的有点那啥,跟人妖似的你是1还是0啊”
傅见微迷茫地看他“什么意思”
除了傅见微,再不会有人充满真实求知欲地问鲍桧“什么意思”了,鲍桧顿时激动地跟傅见微详细讲解自己知道的小知识。可惜傅见微刚听开头就紧急叫停了。
鲍桧倍感可惜。
傅见微背过身去,沉默着,内心绝望,他好怕自己的梦又要更新了。
高三的第一个小考,薄耘考得很好。他妈和奶奶都很高兴,他爸却扫兴地在旁边说文科考好没什么值得高兴,然后被薄耘他奶奶轰走了。
薄耘陪她们坐了会儿,说回书房学习。
他奶奶忙说“休息几天也没事,别累着了,身体要紧。”
“我有数。”薄耘说完,上楼去了。
婆媳俩面面相觑。
这一年来,至少在她们面前,薄耘稳重起来。本该是好事儿,可总让人心里空落落。孩子长大了,不像以前那样嬉笑怒骂情绪跳脱鲜明,家里都静了。
薄耘打开电脑,给以前的同班赵小萌发消息,问理科重点班的成绩出来没。
为维护学生心理健康,学校不再把年级前五十名的名单贴楼道口。
他怕傅见微有心理压力,就不直接问本人。
赵小萌很快回他你是想问傅见微的成绩吧他这次考得很差,放学我看到老师找他去办公室,估计是谈话。
薄耘忙问她怎么回事。
赵小萌说她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暑假补课的时候她就感觉傅见微不对劲了,精神挺恍惚,好几次上课走神被老师逮住。
薄耘急了,问怎么不早跟我说
赵小萌我怕你告老师,说我要跟你私相授受
薄耘滑跪初一的事情你到底要记到几辈子以后
赵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