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此之前他不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去假设,有些假设一旦有了苗头,猜测就是最好的肥料,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他就像是有强迫症似的,想要去印证,想要有个结果。
他两根拇指快速敲着键盘,回复了一句嗯晚什么
三个字,也是他敲敲打打,删删减减的结果。
斟字酌句,比写八百字的作文难过多了。
阮宇心慌着急地等待着,可那边却没再有动静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
阮宇泄气的把夏今一的信息假设为误发
原来不是道晚安,也不是想要见他
阮宇很气馁,但还是回了条信息。
只一个字安
看着屏幕上的被拆开来的“晚安”二字
阮宇忽然又觉得一人说一个字,似乎也有别样滋味儿。
阮宇满意了,可心却仍旧没死。
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一旦有了想法就越发不可收拾。
他想见夏今一
现在
马上
立刻
可这大晚上的,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敲开夏家的门。
就算有理由,对夏家母女的影响也不好。
阮宇不能这么做
阮宇无奈叹息,起身去了张文新的卧室。
张文新晚上睡觉从不上锁,不管是阮宇儿时还是现在,起初不明白张文新为的是什么。
现在阮宇知道,只是为了方便他来找他。
他没有父亲,母亲总是格外的忙,作息时间也不规律,比夏暖冬有过之而无不及。
通常家里只有阮宇跟张文新,晚上睡觉的时候,小阮宇会害怕。
张文新心疼他,但却也没过分溺爱,毕竟孩子总要长大,总要学会独立。
所以他告诉小阮宇“外公那也不去,就在家里,咱的房门都不关,只要喊一声,都能听见。”
他的外公对他从不设防,甚至是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就已张开好了双臂,等待他的小孙儿。
阮宇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大概是因为脚确实有些疼,张文新今晚睡得不是很踏实。
所以,哪怕阮宇动作再轻,他也还是第一时间感知到了。
张文新似乎是低笑了一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怎么呢长大了还来跟外公睡吗”
阮宇没有被抓包的窘迫,他顺势而下,“是呢。好多年没跟外公睡了,外公嫌弃孙儿吗。”
“自然嫌弃。”张文新半睁着眼睛,戏谑道“怎么睡不着啊”
“不是,担心外公的脚,过来看看。”阮宇虽然有些心虚,但这话也没假。
张文新从被窝里蹬出那只被包裹成大猪蹄的腿,“喏,看吧。”
“包成这样,我自己都怀疑不是我的腿了,你要怎么看拆纱布吗”张文新语气有些幽怨,在他看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毕竟养养总能好。
“”阮宇有些想笑,也真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