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梵音说,“刚和助理一起吃完午饭。”
许荫顿了顿,说“我在绿洲花苑门口。”
十分钟后,许荫来到梵音面前。
许荫看起来比她还要憔悴些,显然没少为她担心,梵音的良心有点小小的不安,但很快就被她驱散了。
从鞋柜拿了双拖鞋,梵音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绿洲花苑”
许荫说“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让卫流深打给他哥,他哥根本不接,没办法,我只好请经纪人帮忙,她联系了流星传媒的一个朋友,才打听到你的住址。我必须亲眼看看你,才能放心。”
梵音心想,流星传媒里能向外透露她住址的人,除了宋好和方灵,就是刘思浦了。
许荫口中的“经纪人”能直接联系上刘思浦,那这位“经纪人”只可能是卿玉雪,也就是玉雪工作室的老板、许荫的母亲。
许荫为了来看她,也是煞费苦心。
梵音说“我的手机和包一起掉湖里了,助理才把新手机给我送来。”她拉住许荫的手,“我听助理说,你昨晚冲到宴会上打了那个女孩,你没受伤吧”
许荫眼圈泛红,眼里也闪起泪光,却笑着说“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幸好你也没事,否则我真的”
许荫没有说下去,但梵音听到了她的心声曾经我最好的朋友因为我而去世了,我不能再经历第二次,我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戒指丢了,系统失联了,没想到异能还在,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总比没有强。
梵音心想,怪不得许荫昨晚会那么冲动,原来是有阴影。
梵音抱住许荫,轻声安慰“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一点事都没有。都过去了,别自己吓自己。”
“嗯,”许荫闭上眼睛,努力把眼泪忍回去,“都过去了,过去了。”
抱了一会儿,两个人分开,许荫赧然一笑,为刚才差点哭鼻子感到不好意思。
梵音也笑了笑,拉着许荫走向客厅。她的右脚踝还有点疼,走路有点瘸,许荫赶紧搀住她,去沙发那儿坐下。
许荫跪坐在地毯上察看她的脚,梵音说“就是崴了一下,喷过药了,很快就会好的。”
许荫起身坐到她旁边,双眼“扫描”她脖颈和手臂上深深浅浅的伤痕,脸上又浮现出歉疚的神情。
梵音双手捧住她的脸揉了揉,笑着说“你可别再哭了啊,不然我也哭给你看。”
许荫便笑起来,但笑意未达眼底,转瞬即逝了。
静了须臾,梵音看着她,真挚地说“荫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管是什么,你都可以说给我听,我可以替你分担,这就是朋友的意义啊。”
她希望许荫向她吐露心声,这样她就可以安慰,再刷一波好感,让友谊的小船越来越坚固。
许荫本来不想说的,但梵音一问,她就又动了心念。
那件事在她心里压了太久,她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卫流深。
或许说出来后,她能轻松一些。
在梵音柔和的注视下,许荫缓缓开口“高中的时候,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我和她几乎形影不离,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无论干什么都要黏在一起。”
“那天是我的生日,我谁都没告诉,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带着我逃学,去游乐园疯玩了一个下午,接着又去了ktv,鬼哭狼后地唱了两个小时歌,还吃了生日蛋糕。那是我那段时间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了,我到现在还记得,蛋糕是香草味的,特别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