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司走后,梵音睁眼到天明。
左右两边的呼噜声像环绕立体声一样,实在太吵了,再加上身体的疼痛,她很难睡得着。
不过她已经睡得够多了,少睡几个小时也没关系。
刚过七点,白鹿司回来了,带着早餐。
梵音早就饥肠辘辘,就着白鹿司的秀色细嚼慢咽。
他换上了简单的白衣黑裤,刚洗过的头发蓬松柔顺,胡茬被刮得干干净净,又变成了那个让她“一见钟情”的俊秀少年。
吃完早餐,白鹿司抱着梵音去了卫生间,她刷牙,他就在旁边看着,梵音让他出去,他也不听。
既然已经把爱说出口,他也就不需要刻意遮掩了,看她的眼神里总是不自觉地蕴含着淡淡的、温柔的爱意。
梵音有些不习惯他的转变,尽量避免和他眼神接触,白鹿司却以为她在害羞,全然忘了她才是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个人。
等她洗漱完,白鹿司弯腰把她抱起来。
“白鹿司。”她小声喊他的名字。
“嗯”他转头看着她。
梵音说“我想亲你。”
白鹿司便低下头,主动吻上梵音的唇。
他已经两天没得到她的吻,渴望已久。
他的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的口腔,当独属于她的滋味漫上舌尖的瞬间,巨大的满足席卷了他,连灵魂都在震颤,他甚至有几秒钟的恍惚。
就在这短短几秒之间,他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说白鹿司,你迟早会死在她手上。
白鹿司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浓密睫毛。
刹那之后,他闭上眼,吻得更深,贪婪地汲取着清甜的甘露。
因为腹痛,梵音没能坚持太久。
她一只手攀着白鹿司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抹去他唇角的水渍,微笑着说“我听说,两个人接吻的时候,如果十秒之内没伸舌头,就是不爱的表现。你刚才第一秒就伸了舌头,说明你很爱我。”
虽然白鹿司对这种毫无依据的说法不以为然,但如果能让她得出他很爱她的结论,想必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莞尔一笑,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等梵音输上液,白鹿司去了icu。
他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锦城,低低地自言自语“爸,他又出现了。看来只要我活着,就永远无法摆脱他。如果他能经过我的允许再占用我的身体,如果我能获取他的记忆,我就不会这么讨厌他,讨厌到想要杀死他”
白鹿司移动视线,看着玻璃上映出的模糊人影,眼神冷漠地像在看另一个人“我警告你,池含白是我的,如果你再敢冒充我去接近她,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
多亏白鹿司无微不至的照顾,梵音恢复得很快,才休养了两天,她就能自由活动,肚子也不怎么疼了。
22号上午,昏睡了五天的白锦城终于苏醒,醒来后的第二天下午,就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白鹿司联系了杨笃敏,请她帮忙安排了一间双人病房,这样白锦城和梵音就可以住在一起,方便他照顾他们。
刚在新病房安顿好,杨笃行就来看望白锦城了。
他是柳宪訾的好朋友,也是三十五六的年纪,身材高大,长相有点凶,一开口却文质彬彬。
“幸好你没事,否则柳宪訾非杀了我不可。”杨笃行说,“你只管安心养病,承包咖啡树林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你办好,就当是赔罪了。”
“别这么说,”白锦城还很虚弱,话音绵软无力,“你才是遭受无妄之灾的人,该赔罪的人是我。”
“不管怎么样,这个忙我非帮到底不可。”杨笃行笑了笑,“我和柳宪訾十几年的交情,他第一次找我帮忙,我不能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