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原想着,等苏照夜就藩之后,就让茹宓母子搬进侧殿去,因为侧殿比配殿宽阔许多。
但现在用不着了。
明天过后,这偌大的泠泉宫里,就只剩她自己了。
坐在窗边发了半晌呆,接着去沐浴,等烘干头发上了床,梵音问“什么时辰了”
紫藤答“戌时六刻了。”
梵音蹙眉“知道了。”
苏焕钦今晚不过来吗
他让茹宓三天之内杀了她,他应该珍惜这最后的时光才对呀。
正想着,就听见了无比熟悉的脚步声。
苏焕钦来了。
珠帘轻响,梵音站起身,光着脚朝来人走去。
八年了,她早已对这间屋子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不需人扶,她也能行走自如。
苏焕钦大步走到她面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梵音轻唤“檀郎。”
苏焕钦淡淡地“嗯”了一声。
梵音依偎着他,话音中掺了些许哀怨“我还以为你今晚又不来了。”
苏焕钦道“议事耽搁了。”
他最近的确有些忙。
每年快入冬的时候,北境就开始不安生,雪国那帮蛮夷为了抢掠过冬物资,频繁进犯蓟州,今年比往年更加肆无忌惮,战火有愈烧愈烈的趋势。
而且南境前不久发生了洪灾,死伤无数,庄稼被毁,势必要闹饥荒,赈灾迫在眉睫。
因此种种,他才会这么急切地想除掉此刻正抱在怀里的这个女人,因为他需要更多的精力去治理他的国家,而不是浪费在她身上。
到了床上,苏焕钦迫不及待地噙住了柔軟的双唇。
然而昨晚的情况却再次发生,那物始终軟綿綿的,丝毫没有抬头的趋势。
怎会如此苏焕钦茫然不解。
昨晚,他自以为对茹宓没有兴趣,所以并未在意。
可现在,他分明对韶雪侬充满了強烈的渴望,为何他的身躰却毫无反应从前和她在一起时,他总是一触即燃,为何今夜却像冻住了
“檀郎,”梵音同样也很茫然,“你怎么了”
苏焕钦不知道自己怎么样了。
他从她身上下去,躺在旁边,嗓音沉哑“最近太累了。”
梵音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善解人意道“那就早些睡吧,好好睡一觉便好了。”
苏焕钦道“到我怀里来。”
梵音便乖乖挪进他怀里,脸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静了片刻,她小声道“你的心跳得好快。”
苏焕钦自然知道。
不仅心跳得快,而且他能感觉自己一直处于血脉偾张的状态,那种体验过无数次的、仿佛有成千上万只小虫在噬咬他的五脏六腑的感觉,一直在折磨着他。
在今夜之前,只要和韶雪侬交和,那些折磨就会自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