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花,估计他以后都闻不到,也画不到了。
陆无祟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无祟停顿了片刻,蹲到他的身边,轻声问“怎么了不喜欢还是哪里不高兴了”
江淮听到他这么问,竟然神奇的明白了他的迂回。
但是他现在要是告诉陆无祟他为什么不高兴。
陆无祟估计也不会高兴了吧
江淮前段时间在电视上,看这种情节的时候,总觉得看不太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里面的角色在知道自己生病的情况下,永远不会告诉家里人。
家里人陆无祟也算是他的家里人吧
如今他对着陆无祟时,也产生了胆怯和不想告诉的人。
江淮扭过头去。
撒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有意识的、正儿八经的谎。
以前的时候,如果他不想说实话,干脆就不正面回复。
但是这次,他说“我没事。”
陆无祟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一星期的度假眨眼就过去了一多半,江淮的心情也随着他呕吐次数的增多,没了开朗的时候。
每次江淮吐起来时,都是躲着别人。
偶尔有那么几次差点在人前吐出来,也都被他给忍了回去。
他记得他前世住院的时候,医生还夸过他的忍痛能力强于常人。
当时医生说“得这个病的人,一般到了最后疼成什么样的都有,甚至还有在地上打滚的,这是我见过第一个一声不吭的病人。”
当时江淮躺在床上,额间全都是疼出来的汗水。
重活一世,依旧是不能幸免吗
其实他对于那种疼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现在还没到疼的时候,只是吐一吐,他忍起来还算轻松。
要是再经历一次,他简直想在疼之前就赶紧去世。
江淮不是个贪心的人,能再活一次,白捡这么多的天的生命,他觉得很知足。
所以他不会产生那种“原来重活一次是为了再经历一遍那种疼”的想法。
只是他到底做不到完全的豁达。
难免会低落一段时间。
夏日的风难得有清爽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热乎而粘腻的。
江淮没画画,坐在庄园的回廊上,感觉额间的头发被风轻轻扫过。
陆无祟就坐在他的身边。
从察觉到他心情不好开始,陆无祟就一直陪着他,无声却带着力量,似乎是在等着江淮主动开口。
他也装作不怎么在意,时不时把玩一下江淮的手指。
江淮的手指纤细稚嫩,像葱的葱白部分,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这也是一双天天拿着画笔的,画家的手。
陆无祟见过的人很多,工作原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频繁的和人打交道。
他也见过很多人拿着笔,签合同的手。
可是没有哪一双手,能够像江淮的这双好看,细嫩,拿笔的时候,不用刻意去摆造型,就能看起来几分从容精致。
但是他本人又懵懵懂懂,是个多说两句话就要迷糊的小傻子。
陆无祟一顿。
他这两天一直都是这种欲言又止的状态,明明有问题想问,却还是咽了回去。
江淮在出神,他盯着江淮出神的脸。
为什么最近是什么东西让他不高兴了
就在陆无祟同样陷入沉思时,江淮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惊讶地看着远方。
陆无祟一愣,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在距离他们不算近的一片小林子里,远远的似乎能看见几个小小的身影在林间穿梭不停。
陆无祟的眼睛微微一眯。
管家也在一旁浇花,陆无祟道“管家,你去瞧瞧是什么人。”
几分钟后,管家和那边的人交谈完毕,回来了。
他道“陆先生,庄园底下一直有个村子,这些孩子就是那个村子里的人,应该是过来玩的。”
小孩
江淮这两天难得被什么东西给激起好奇心,他眨了眨眼,对着陆无祟道“他们来这里玩的话,应该是喜欢这里吧你不要为难人。”
陆无祟“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还挺凶神恶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