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祁月白也从同一侧的车门进来,门被关上,最后一点微弱的月光也被阻隔在外面。
车里漆黑一片,祁让只能勉强看见他哥撑在他的上方,好像有一双星河坍缩到极致后变成的一片连贯的红色的眼睛悬在上方,沉默中压抑在空气中慢慢发酵。
祁让犹犹豫豫地张开唇,想说点什么,不想哥哥忽然倾轧下来,舌尖肆无忌惮地顺着他分开的唇滑了进去。
一定是带有某种怒气的成分,这个吻极具侵略性,舌尖的力度几乎把祁让的脑袋都搅成一团,他感觉有点难以呼吸,发软的手臂求助般搂住祁月白的脖子。
但他没有得到任何怜悯,他哥差点就这么失控地挤进去。
祁让疼得哭了起来,挣扎着偏头躲开祁月白的吻,他哥的理智好像稍稍被唤醒,托着他的腰,停了下来。
车里太黑了,祁让还是无法看清他哥的表情,只隐隐约约感觉到,那种带给他极大压力的如影随形的目光并没有消失,还在一刻不停地、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无所遁形。
“哥哥,你生我的气了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江水心他”
“让让,”祁月白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祁让的话“不要在我的时候,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祁让忍不住抽泣,一时之间甚至不敢去抓祁月白的衣服,无助地扶住了车顶的把手,身体找不到任何一个支点。
但后来,他感觉到哥哥牵住他的手腕,放回他的肩膀上。
祁让颤颤巍巍地搂住他哥,越来越用力,最后几乎变成了紧紧勒住他哥的脖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到他一点安全感。
恍惚中,他看到以往那个完美的哥哥一寸寸瓦解,露出一个可怕而又疯狂的眼神,记忆深处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但他依旧想不起来,曾经的他到底什么时候、又因为何种原因见到过这样的哥哥。
“让让,现在你知道了我有多爱你。”
祁月白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偏执。
“我后悔了。”
祁月白第一次说出后悔两个字,确切来说,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后悔”,四爷曾经教导过他,不可以后悔,错了就去补救,补救不回来就当作一个教训,但是,不可以后悔。
曾经的他做得很好,四爷也曾夸过他是天生的掌权者,但多年以后,他还是后悔了。
祁让想问他哥后悔什么,但是他问不出来,他很疲惫,嗓子也十分干涩,靠在祁月白的侧颈,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隐隐约约就听见他哥说什么“不该让你长大,不该对你太过”
太过什么
祁让没问出来,眼睛一闭,彻底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祁让醒来时发现他已经到家了,正睡在他哥怀里,后面肯定被撕裂了,丝丝缕缕地泛着疼。
祁让一时怒上心头,双手抵在祁月白胸口直接推开了他哥。
祁月白倏地睁开眼睛,黑沉的眼神吓到了祁让一瞬。
祁让心虚得下意识就要道歉,但嘴刚一张开,他突然想起,错的又不是他一个人,立马又硬气了起来,到了嘴边的道歉的话都咽了回去,先发制人愤怒地指控祁月白
“你昨晚弄得我好疼,肯定都伤着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哭了你都不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