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任凭这寒潭中如刀一样的风,一层层地削割,一点点地凌迟,他林阡无悔无憾的一生
然则过去了不知多久、直到再度睁开眼之时,都仍然不见田若凝上前斩他,寒潭之内,竟出乎意料地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还在侧,所有人也全还以杀他为己任,却不知为何,他们虽然只是沾了很少分量的寒玉露,竟比他林阡受伤还要重,包括田若凝在内,所有人都难以动弹、兵器全握不稳、面中尽呈痛楚之色更有甚者当时便晕在地上,显然是不堪此寒、冻伤所致。
林阡脑中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难道、田若凝不能耐寒
不能耐寒很明显地,田家的兵马根本就不能承受这样的低温,寒玉露一旦侵蚀入骨他们个个都冻得瑟瑟发抖谁也不例外
然而,这只是寒潭的第一关啊,明明田若冶却可以抵达寒潭的第二十关兄妹二人心法武功相同,就算体质有异,也不至于一个止步首关、一个却能一直进到末关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这当中,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林阡一惊之下,神智显然清醒了少许,当时他还不能得知田若冶的别有用心,却感觉到事情内在有玄机。
缓得一缓,疾风呼啸中传来人声鼎沸,伴随着一路的刀枪碰撞声,应当是有两方正在搏杀的人马一同打了过来
果不其然,不刻,属于林阡和田若凝各自的援军皆已赶赴,从数量和实力上看势均力敌,随着人群越来越近,林阡分明看见最先来相救的首领是戴宗,情知战事回旋,不禁又惊又喜。
“战况如何”林阡田若凝同时发问,主帅风范,冷静沉稳。
“祝孟尝与辜听弦尚在交锋。”戴宗向林阡陈述,其实戴宗能够出现在林阡眼前,就说明祝孟尝已经将他从辜听弦的手里救了出来,也意味着祝孟尝的任务成功完成了一半。林阡被戴宗扶起之际,军医正要上前帮他看伤,却被他兴起推开“祝孟尝,真奇将军也”这么悬殊的实力,也能打得如此漂亮
“祝孟尝出现在了桃源村哈哈,真是出人意料,我还以为他是忙不迭地逃了。”田若凝淡淡地笑起来,转头正色看向林阡,“不过我倒是有些吃惊,他去的地方明明是北面的浓云井,为何会出现在了南边的桃源村”
“你用一出声东击西,我自然用一计南辕北辙。”林阡微笑看着这个对手,虽然自己输了先机,好歹却扳回了后着,也算平分秋色,“你让辜听弦从天而降,我便教祝孟尝由地底下钻出去。”
林阡虽未言明,田若凝却也懂了,笑了笑,点头“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你林阡果然非同小可。不过”话锋一转,大将之风,“不过,祝孟尝会不会也遭遇到和海逐浪一样的下场一开始的确威风得很,却被我那占据了五行八卦阵的兵马,背后袭击,继而溃不成军”
林阡心一凛,确然,祝孟尝和钱爽二人,会不会低估了他们背后五行八卦阵的官兵,遭到夔州路官兵和辜听弦的前后夹击而且,逐浪他此刻也不知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田若凝,这一点,你多虑了。”戴宗却摇头代林阡回答,“五行八卦阵的官军,现在恐怕腾不出空去偷袭别人,他们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了。”
林阡与田若凝皆是一怔“怎么”各自默数这一仗参战兵马,已经不会再有谁可以逆转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