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当即领命,与杨哲钦一同率众,冲开这十七关边界叛军的包围。
叛军坚若磐石,盟军急如流淼,交错杂乱,纷纷纭纭。战势之湍,难述其形,气流纵横回荡,不知何去何从。
不久之后,戴宗击杀之猛疾,杨哲钦拼搏之骁勇,令这群忠义之士士气高涨,已然有不可匹敌之相。战线逐渐前移,厮杀震耳欲聋。
而林阡所在,依旧是漩涡的中心,最僵持因此最寂静。
“二少爷三少爷”众老将投鼠忌器,又咬牙切齿,个个对林阡除之而后快。
“别管我,杀了林阡”杨致信怒喝,杨致礼却胆战心惊,在林家军的虎视之下一言不敢发,却明显不像他哥哥这般钢硬。
“对杀了林阡他是确定了我们不敢动手,所以才教戴宗他们先行,大家可别中了他的计啊”杨天念赞成杨致信说法,“各位,机会难得,我们要的都是林阡项上人头,若等致诚和戴宗回来,这机会就白白溜走了,今生今世都无法再为杨公报仇了”
“是啊,丹青他,死得真是太冤了”“一定要讨回公道”立即有人附和。却也有人仍旧投鼠忌器,窃窃私语。
林阡毫不理会那些元老,转头看向杨致信“讨回公道,却枉送性命,值得么”
“值得”杨致信转过头去,“还不速速动手”杨天念已经领着一群老将,将这里围成铁桶,林阡插翅难逃。
“大家听着,林阡他身负重伤,咱们这么多人车轮阵,不需片刻就能杀了他,告慰杨公在天之灵”杨天念说罢,叛军齐声威喝。
“不,我,我”杨致礼吓得面色惨白,林阡怜悯地看了他兄弟俩一眼,嘱咐左右不杀他二人,转过脸来,如斯镇定,竟有胜券在握之感“陇南之役,杨公不幸战死,家父难辞其咎,林阡心甘情愿代他受过。”林阡说时,已经有六个老将提剑走来,林阡淡淡一笑“不过,没必要车轮战你们一起上吧”
杨致信不禁一愣,杨天念道出一声“好”来当先出剑,杨家六位老将已经全然剑指林阡。
危难关头,林阡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拔出他饮恨刀,而是眼神凌厉地,仅朝那杨天念一人“要为杨公报仇,怎不用杨公赠你的剑”杨天念等人全是一怔,全朝他剑上看,林阡冷冷一笑,续问“反倒用这把苏降雪笼络的宝剑”
众老将齐齐惊疑,杨天念大怒“你你大家别听他的,这这是他林阡阴谋诡计”
然则这围攻的六剑,除他杨天念一人之外,尽皆陈旧,独他一把崭新,别说生死攸关,就算平常也没人会在意这样的细节,然而林阡却一目了然“阴谋诡计那为何你宁可牺牲杨公的三个儿子,都要置我林阡于死地这般焦急,这般在意,哪里像复仇,根本是邀功”
“你无中生有含血喷人”杨天念顿时方寸大乱。
“含血喷人只怕不是我林阡,而是你苏党奸细先是污蔑我女人害她到如今还生死未卜,现又污蔑我父亲诋毁他出卖战友可知对死者的不敬和诋毁,比杀他更教人难以容忍”林阡陡然色变,直将他看得色厉内荏,“陇南之役,知情者多数战死,数十年来一直毫无猜忌,为何会在今时今日甚嚣尘上,还不是你们这群人唯恐天下不乱致诚不肯相信你们连篇的谎话,你们便打其他人的主意,如此猖狂,还将我林阡放在眼里吗”
“林阡,你口说无凭,没人信你”杨天念连连抹汗,强制镇定,看向左右,“大家一起上,杀了他”
“我不便动手,你杨家的内奸,任凭你杨家处置”林阡说罢,尚作为人质的杨致信一个眼色,杨家几位老将同时会意,换了矛头,对准杨天念。
“你你们怎能不信我反信他”杨天念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