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本就威猛,再加上实力深不可测的魏紫镝加盟,田若凝无法持平、屡战屡北,如苏蕤预言的那样,真的是十日不到,林阡兵马就已经兵临城下。
开始得太仓促,结束得必然就更快
“快快去请苏蕤此战十日便败,可见他料事如神他,他定有破敌妙策”苏降雪后悔不迭,立即令苏芩去请苏蕤。
苏芩正待要去,丁世成立即相拦“降雪,万万不可”
“为何”苏降雪一愣。
“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我们将他下狱是你苏降雪下令开战,而他苏蕤大呼小叫着你必败无疑如今被他言中,还不知要怎样的趾高气昂当时便已经目中无人,等你低声下气的时候还不要羞辱你我”丁世成说得头头是道。
“确然”苏降雪叹了口气,不再有释放苏蕤的打算,“如今我们的希望,也唯有在田若凝身上。”
“却不知田若凝可不可靠。”丁世成皱起眉头。
“世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苏降雪信任地说。他相信,田若凝不可能走回头路。
此刻,不尴不尬如田若凝他都容得下,却容不下那个在另一个层面不尴不尬的苏蕤
诚然,他是主公,可以容忍背叛,甚至容忍篡逆,却万万容不得部下对了而他错了
苏蕤何尝不明白个中的道理,何尝不后悔当日的言行。当苏降雪大败的消息传来,当狱卒的脚步在牢门处停顿,苏蕤的儿女们都以为要获救所以喜极迎上前去,苏蕤却一动未动,仍旧靠着墙壁,执着同样不曾移动的妻子的手,目中流露愧疚之意。然而她却回报以温和一笑,毫无怪责之意。纵然生死攸关,他终究心中一暖。
“爹娘苏大人放我们来了”六岁的女儿疑惑地停下脚步,第一个看回苏蕤夫妻。十五岁的儿子听到这声也驻足转身,似乎感应到了些许不详,满怀疑问“爹,娘,何以不起身相迎”
“珏儿,岂不知曲端将军之下场”苏氏叹了一声,以南宋名将曲端为例,对儿子最后一次的循循善诱。
“唉,若是有夫人你三分聪明,断不会连累家破人亡”苏蕤攥紧了苏氏的手,极尽忏悔。
“偏就是敬佩你这种糊涂。”苏氏摇头,噙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