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心才有些妥了,笑了一声,步伐有些踉跄“他是林阡所以连悼念最心爱的人,也得冷静、也得有分寸”厉风行一把将几乎摔倒的金陵托住“陵儿”
金陵抬起头,潸然“天哥我竟有些,恨他凤姐姐是被他累死的是被这林阡二字活活累死的。”厉风行听罢,竟也心中一恸。
“将来,主母不在了,便由我们被主公累死罢。”祝孟尝听了,慨然一笑,豪言壮语。
当夕阳染浑了天下,金戈铁马犹在耳边回响。
河面的水草妖娆地铺展到岸边,空气中依旧嗅得出烟的焦味。
有一个脚步,林阡走到河畔之后不久,便由远及近,应是从他离开伊始,那目光便始终纠缠。
这步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明明比吟儿还熟悉,陌生,只因离去了已多年。
林阡却一直不会忘却,某年七月十七的长江边,面对着汹涌湍急的瞿塘水,那个脚步曾战战兢兢地尾随。
这次,却理直气壮。
杨宋贤。
漫天血色,光线越来越暗。
回忆突袭,林阡猛然记起,吟儿曾经对他说过,宋贤是故意的,是装的那夜,吟儿因为这句话被他怒斥,流着泪还要坚持到底,说“哪怕有些话,你不想听,我也要说”在他明言不满她也开始有心机算计人的时候,吟儿还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老得很快,要老就两个人一起老”吟儿的话,像刀架在他心上,每说一字,每剜一次,不呼吸则痛,一喘息就鲜血四溅。
现在,吟儿话中的人就在身后,验证着吟儿的所有道理,可吟儿,又去了哪里。
背后响起的,却是个冰冷的声音“去向玉泽道歉”
林阡心念一动,收起情绪诧异转身“怎么”
“从我到短刀谷的第一天开始,迄今为止,玉泽她一个人,不知承受了多少不公和压力眼睁睁看着本属于她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成婚生子,她为了这个男人的路能畅通无阻,竟只能不声不响地躲在人群里、好几年都不去打扰一次偏是这样,流言蜚语还不肯放过她,短刀谷从上到下不知有过多少难听的言辞攻击过她羞辱她不知廉耻、有家不归、使劲浑身解数到头来也争不到你抢不到你的大有人在你没听过你自然没有听见过这许多年你跟她有多少次见面你装模作样关爱的人又是谁”杨宋贤咄咄逼人,“她蓝玉泽,是为了你林阡才放弃了她的全部,跑到短刀谷里充当一个小小的军医凭何要被旁人一次次地猜忌、嘲讽和打击,却还要被你毫不留情拒之门外林阡,你明明也一直爱着她,为什么心口不一不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