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被这段不断重复的欢快旋律所占据,慢慢地忘记了周身的一切,忘记了自己的父母,忘记了所有长大后的烦恼和忧愁。快乐,他的全身心都浸润在这个词语总,快乐,快乐,快乐,快乐,快乐,快乐
巴里的脸上露出了不谙世事的孩童般的天真笑容,追随着心中的渴望,狂热且喜悦地推开房门下楼,他走出了自家大门,他穿着睡衣、光脚踩在了海风街冰冷的石子路上。他的身边是不少带着同样灿烂笑容的邻居孩童,小的只有三四岁,大的有十一二岁,有男有女,都仿佛被共同的东西召唤着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短促、诡异、欢快、尖锐、悦耳的笛声继续在月光下飘扬。
巴里一直走一直走,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的脑子里想不了太多东西,随着笛声的源头越来越近,他心中的快乐更加浓烈。
直到他来到扭曲的虚空入口,巴里终于看清了笛声的来源,那也是一个孩子诡异且色彩浓烈的小丑打扮,雪白的小手里抓着根破旧、带着裂缝的木笛,它看向巴里,咧开鲜红的嘴唇大笑起来,表示自己选中了巴里,笛声更加尖锐欢快。
没被选中的孩子呆立在原地,而被选中的巴里直接走入了那片虚空。在踏入扭曲之境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曾经有一个弟弟,叫做约翰,那张床、那些书本、玩具和衣服都是约翰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忘记约翰的呢
好像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约翰仿佛听到了什么,带着诡异笑意走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站在树之石二楼的窗台,望着海风街上被蛊惑了思维的孩子们,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我的运气是真的不好,住个旅馆都能遇到厄难事件,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贫民区,卡尔有句话没说错那破房间至少安全。
晚上我快入睡的时候,就听到了尖锐、扭曲又刺耳的笛子声,而不远处那股近乎凝结为实体的煞气,想要我当没看见都很难。
这个玩意儿非常狡猾,一般的法师能感知到厄难物品的气息,环数越高就越敏感,而像我老板这种以感知和控制见长的邪神,手下的预感能力则更强大。
我才一环的时候,就能用肉眼看到纽扣与西莱河上的黑气。但在整个白天,我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之前我还觉得海风街虽然宁静祥和,但多少有点冷清。可不是嘛,一晚上就带走了四五个孩子,能不冷清才怪。也不知道这东西来的频率和存在的时间,它再多来两次,这地方就该没有孩子了,而当地的星海教会却始终没有察觉这东西的存在
其实也不能全怪教会无能,这玩意儿能大范围地修改人们的认识,这种能力类似于我的“意识投影”,但“意识投影”只能稍微影响对方,遇到意志坚定的还会起到反效果。
而直接抹除对一个人存在的认知,这是什么样恐怖的能力也许雅诺可以做到不,那玩意儿应该还不到邪神,远远不到屑老板给我的威压感。
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我很清楚,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直接回房间睡觉。先不说,我区区一个四环,有没有能力打败这个鬼玩意儿,就算我真救下了这些孩子,基本也等于身份暴露。
然而,我的脚却无法走动,眼神始终黏在不远处的虚空入口,双手紧紧握住了阳台栏杆。
最小的孩子才三岁,还有夏莉也被选走了。
咸鱼心累,咸鱼叹气,咸鱼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