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日月是朋友。”
“不过来吗”
回答他的,是不知从何处出现气质如清风明月、面容端雅清丽的青年指向他的刀。
“哦呀,好久不见,”眼中带着一轮弯月的青年将手搭在羽渊透肩上,指节分明,扣住了男孩的所有动作,他笑着叮嘱,“小主殿可不能听他的话。”
无视了对面因他的动作而骤然阴沉的脸色,三日月接着道,“是朋友但也不能过去哦。”
三日月的朋友
他也是刀剑付丧神
事态的变化发展实在太快,羽渊透还来不及因黑暗中现身的、处处透露着诡异的青年而产生警惕,三日月的出现则已让他实实在在地惊喜起来。
“三日月”羽渊透扑过去,连脑袋都埋在了对方的怀里,他亲昵地蹭蹭,“好久不见”
“唉,”三日月宗近怜惜地摸了摸男孩的黑发,“小主殿都长高了。”
他比了比羽渊透的身高,又一下把男孩抱起来颠了颠,遗憾地感叹。
“我是不是错过太多了呢”他叹了口气。
见青年被无形的墙挡住,他们竟然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天。
“嗯”羽渊透小声地说着,“是的呀。”
他想起很久之前三日月对他说的话。
有危险一定要唤醒我。
而后他便长期陷入了沉睡,很少会出现。
三日月宗近大多时候,好似真的只是陈列在家里的一把宝刀、一件藏品,而不是他们交付了情感和信任的家人。
但在那异常来临之际,在织田作之助和江户川乱步他们都忘记了他的时候,被困在刀剑原本形态的付丧神却好似也被异常遗忘了。
三日月还记得他。
小主殿别哭我、
原本泪眼朦胧、准备孤身前往擂钵街的羽渊透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有模糊、简单的话语,通过契约传递至内心。
带上、我。
明明是这样微弱的声音,却给了他难以言说的支撑和力量。
更神奇的是,在羽渊透接触到刀鞘的一瞬间,刀剑化为了一缕流光飞入他的体内,之后便是脑海里响起的、带着淡淡抚慰的话。
别怕,我在这里。
“三日月,”羽渊透用力环住他的腰,“谢谢你。”
“小主殿”刀剑付丧神的话被对面青年直接打断了。
“喂三日月”他额头青筋突突跳动,嗤笑道,“你就随便找了个这么小的小鬼当审神者”
他眼神轻蔑,金色的眼眸透着戾气,紧盯着和自己一样有着双金灿瞳孔,只不过却是显得温软、甜蜜的男孩。
“他的灵力都不足以支撑你显形吧。”青年嘲讽道。
羽渊透听到这话气得心里一堵,眼睛睁得圆溜,朝他瞪过去。
“怎么,我说得不对还是说你能让他一直保持人类的形态”他就这么和个孩子争论起来,嘴里振振有词。
“当然不对,不要逗弄小孩子呀。”三日月宗近略有些苦恼地“哈哈”笑了两声,“小主殿可是很厉害的。”
“而且,无法显形的原因你应该也很清楚。”
三日月宗近安抚地拍了拍羽渊透的后背,把他往后安置好,向前一步挡住青年的视线。
“那么,”嬉闹玩笑就此打住,金色流苏随他抬起刀尖的动作微微晃动。
绀色的付丧神眼底的月辉清冷,太刀的寒芒一闪而过,他道,“被困在一方黑暗之中,被这肮脏的浊气污染,这就是你满足的吗”
“鹤丸殿。”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羽渊透一愣。
在三日月之后,他和哥哥特意去了解了日本的刀剑史,鹤丸殿鹤丸国永,作为刀匠五条的最佳之作,与三日月宗近同样打造于平安时代。
但是
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
对比起具有古典风雅、名作之气的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显然更带有刀剑于战场拼杀时,始终挥之不去、萦绕着鲜血的凶戾与煞气。
同样是有着非人的外表,但如果说三日月是“神”,那么鹤丸国永则趋向于刀剑的“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