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点筹码我并不看在眼里,要是输给你就当是扶贫了。”
我发誓,这句话我完全是出于真心,六百这个数字连我手中筹码总数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的确不怎么看得上眼,输了也一点也不心疼。
但是桑德拉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她认定了我是在强装镇定,是故意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其目的就是为了增加她的心理压力,令她露出破绽。
她对自己的本事有信心,也不相信我真的不将数百枚筹码当回事。
她如今手中的筹码一共有六百零二枚,六百枚筹码几乎是她全部的家底,她拿得出来,却没有足够的胆量为此冒险。
本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接下我的战书,在听到我说“扶贫”,见到我不将此当回事的态度,又回想起前三局游戏她出千连胜,且至今未背识破的事情,她心中的天平慢慢倾斜,最终下定决心,决定拼上一把。
“我也压六百个筹码。”桑德拉盯着我的眼睛,志在必得地道“这局我赢定了。”
我笑而不语,安静地等待荷官抽牌。
又一张牌被推至赌桌中央,用神识查看请牌面上的数字后,我将这个数字报了出来,与此同时,我用空间法则封锁了这个房间内的空间。
桑德拉报完新的数字后又一次故技重施,试图换牌,然而这一次,她的异能失效了。
背面朝上的扑克翻面的那一刻,桑德拉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荷官宣布我获胜,六百枚筹码被从她的房卡中划出,流入我的房卡内。
细密的冷汗从桑德拉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她失神地坐在椅子上,死死瞪视着摆放在赌桌中央的扑克,下意识地呢喃道“不不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这这不是真的”
我拿回属于自己的房卡,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失魂落魄的她说“今天我玩得很高兴,谢谢你陪我消磨时间。”
桑德拉浑身一僵,她像是被我的话惊醒了一般,猛地扭头看向我,惊怒交加地道“是你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做了手脚,否则我不可能会输”
我对桑德拉甩锅的举动感到无语,但还是好言好语地劝道“小姐,你这话说得未免有失公允,你会输,明明是因为你运气不好,怎么能怪到我身上”
桑德拉气急败坏地尖叫道“你胡说”
“之前你赢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怎么才输了一次就急得跳脚了莫非你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不成”我若有所思地问。
桑德拉涨红了脸,抬手指着我“你”了个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虽然桑德拉不愿意承认,但她的确输不起,这倒不是她气量小,接受不了自己输了的事实,而是这次用作赌注的筹码总数太大,大到她承受不起的地步。
六百枚筹码相当于六十年的寿命,这对于寿命只有百岁左右的人类来说,珍贵性简直不言而喻。
“如果您对游戏的公正性存在质疑,可以申请赌场介入调查。”荷官将桌面上的扑克整理好,彬彬有礼地问“这位客人,需要我帮你提出申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