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是江时熠短暂的沉默。
也就是短暂的。
因为过后,江时熠清了清嗓子,话语在说出口的瞬间,当即就没了刚才像哄小朋友的耐心和温柔,取而代之的,是技能点满的嘲讽和不耐烦“啧,糖糖,刚才是谁在说话啊,我怎么听着有点儿像犬吠哦是了,抱歉啊,我倒是忘了,原来您还健在呢”
沈司言“”
丫的,这能忍
这怎么忍
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更紧,沈司言咬了咬唇,舌尖从上牙膛碾过,怒气几乎要到了顶,可江时熠却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在说完这句损人不利己的话之后,江时熠的声调立刻又恢复了温柔,是对着沈星眠的“小朋友,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
这两个字像刺儿,激得沈星眠立刻就有了条件反射。
但由于说话的人是江时熠,因此纵使再难,沈星眠也会强迫着自己憋出那么一两个字,哪怕是字不成句“还,还可以。”
说着,沈星眠眨了眨眼,连看都不敢看一下沈司言,捏着手机的力道握紧,想了想,又道“嗯,睡得很好。”
毕竟她已经想起来了。
想起来她昨晚到底是怎样睡过去的。
笑声闯入耳,江时熠耐着性子“嗯,那就好,那我方便问一下,糖糖做梦了吗”
“没,没有,”不想话掉在地上,沈星眠调整了一下呼吸“怎么了”
沈星眠当然不知道,在她支支吾吾地说出这一句的时候,沈司言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生无可恋,是一脸你丫的怎么又被带沟里去了的悲壮,而电话那边,她更不知道的,是在那一瞬,江时熠嘴角上扬,玩味儿更甚“没怎么,就是我做了一个梦而已。”
这原本,真的没什么的。
前提是忽略掉江时熠话语里的荡漾和明显的勾引,就真的没什么。
他说着,沈星眠垂着脑袋低着头,赶在沈司言抢过手机,想将语音挂断之前,是很别扭,也挺为难,但她忍不住,于是她捏着衣服布料,紧张到几乎窒息“熠哥,那,你做了什么梦”
哦豁,完蛋了。
几乎同时,沈司言都能听到自己的内心在咆哮
手机那边,话语缓缓而来“啧,糖糖,你真的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唔,虽然有点难为情,不过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告诉你,”
一字一顿,过于清晰,无法忽略。
明明很温柔,却像是什么东西肆意炸响“偷偷告诉你,我的梦唔,算了,还是不说了,毕竟那玩意儿,可能过不了审。”
“江时熠,你到底有完没完”
明明,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但沈司言就是觉得他的脑袋都快炸了,实在想打他一顿“我丫的真还没入土,你当我存在一下成吗哪怕只是一下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吗我家阿眠才多大啊,你能不能收敛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