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施翩的同意,他们进不了画室。
查令荃从知道她画完就心痒痒,耐着性子从清晨等到黑夜,他没进去把她叫醒就不错了。
施翩去喝了口水,领着人往画室走。
她轻咳一声“之前的主题被我推翻了,这幅是即兴发挥,就你懂吧反正我很满意。”
查令荃瞥她一眼“除了星空,哪次不是即兴发挥”
施翩瞪他“你注意点得罪了我谁给你挣钱”
查令荃凉凉道“不瞒你说,我最近研究了一下那位东川小梵高的画,得出一个结论。”
施翩“”
“他的画卖多少钱”
查令荃没理她这话,直接道“他在模仿你。”
“”
施翩满头问号“他不是印象主义”
查令荃言简意赅“他在把你的画具象化。”
印象派,简单来说,是利用光与影,真实地再现印象。
抽象派,是具象的相对概念,抽离客观性的表达,是反叛的、无秩序的、超脱虚无的。
所以施翩和高梵两人的画,连相似都谈不上。
施翩艰难理解了一下“比如我画抽象的星空,他就画具象的星空”
查令荃“差不多,他很爱脑补,画了一些你画里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你的仲夏夜,他画了一对男女。”
施翩“”
她垮下脸,面无表情道“你侮辱我”
查令荃一笑“我可没有。这顶多说主题相似,只要你不在意,他掀不起风浪来。”
施翩不在意道“无所谓,等他转流派再说。”
说着话,施翩打开画室的门。
东川繁华的夜景映入眼帘,巨大的落地窗中央,静立着一幅画,查令荃停下脚步,目露惊讶。
画布上,线条构成的“树”无花也无叶,自顾自倔强生长、成林。这荒芜又丰饶的林中隐隐绰绰,有巨大的生物经过。像是一条不该在陆地出现的鱼,仿佛不该在现实冒头的自我,庞大、孤独又脆弱。
查令荃注视着这幅画,久久不语。
施翩一瞧就知道他入迷了,得意一笑,美滋滋地去餐厅吃饭,顺便吹了声口哨,不愧是她。
查令荃再出现在她眼前,是半小时后。
他看着鼓着腮帮子吃得起劲的施翩,问“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施翩含糊道“还没想。”
查令荃“现在想。”
施富诚不满道“小查,让小乖先吃饭。”
查令荃“”
他眼角微抽,这世界上没有人叫他小查,就像这世界上也没有人叫iz小乖。
施翩想早点把他打发走,随口道“一条鱼走过森林”
查令荃“画我带走了。”
施翩大喜“冬冬,快送送查总”
“”查令荃瞥她一眼,“好好完成评选项目。”
施翩捂住耳朵,不听他念叨。
于湛冬无奈地看他们一眼,叹气,每次见面都吵架。
查令荃走之前带走了于湛冬,这阵子忙画展,他把人拎去帮忙,毕竟这位祖宗不管事,只管画。
晚上七点,施翩缩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戳水果吃。
施富诚忙完出来,好说歹说,拉着她出门散步,说闷了这么久人都要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