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翩感觉好了不少,在前男友眼皮子底下发酒疯什么的,这说出去也太丢人了。她眨眨眼,递过巧克力“诺,谢礼。叔叔之前给我做巧克力蛋糕,用了不少,我给你补上。”
陈寒丘看了眼礼盒,接了过来。
两人相安无事地吃完早餐。
施翩深深觉得他们陈家的男人做菜都有一手,她心满意足,神清气爽,双手合十道“您真是菩萨。”
不但收留她过夜,还做了早餐和醒酒汤。
昨天还送了那么贵的定制机器人。
施翩感动完,诚恳道“我知道你有洁癖,你要是想换床,这个钱我来出吧”
陈寒丘一顿,抬眸定定看她一眼。
深黑色的眼睛在没有情绪时显得很冷,疏冷感令人心悸。
半晌,他收回视线,不经心道“行啊。客厅沙发,家庭影院的单人座,加上你碰过的地方,晚上我发账单过来。”
施翩“”
她不满“余攀他们也坐过”
陈寒丘不紧不慢地收拾着餐桌,提醒她“是你提出要给钱。”
“那是床床怎么能和其他地方一样”施翩追着他叨叨,“那不然给你买个新床单”
陈寒丘“一年四季,每季三套。”
施翩“”
闹了一阵,两人出门去采风。
打开门,初秋的凉风吹来,夹杂细密的雨丝,晨间痛快地下了场暴雨,空气清冽,东川雾蒙蒙的一片。
“还好雨小了。”施翩嘀咕。
陈寒丘一早出门把车开了回来,他们直接去老城区。
离老城区有段路,施翩无聊地看了会儿雨。
她看着闪过的街道,随口问“70年代的东川是什么样的电车,弄堂,百货商场,这些还都有。”
陈寒丘道“那时东川经济不好,大家挤在一起日子,弄堂里随处可见炒菜柜,二楼窗外的晾衣杆上是五颜六色的衣服,墙上贴着报纸,居民们戴着眼镜能看上好一阵,有时候天气好,就坐在地上下围棋,光是看就能看一下午。马路上交通亭矗立,电车来往,自行车,小货车,那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红绿灯,大家排队过马路”
施翩安静听着,渐渐出了神。
他的嗓音干净好听,却总是惜字如金。以前除了讲作业的时候,他不会说那么多话。
她没告诉过他,她喜欢听他说话。
施翩回过神来,他刚好停下。
她道“群居生活啊,我不习惯。”
陈寒丘继续道“后来电车被
淘汰,部分弄堂被拆除,百货商场改头换面,经济越来越好。”
施翩随口问“你怎么了解这么多”
陈寒丘一顿,道“帮杨成杰找过资料。”
施翩恍然,站台构筑了许多个小世界和宇宙,需要大量的资料支撑,实在是一个工程量巨大的项目。况且这个游戏并不收费,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完全是为爱发电。
两人说着话,车开进老城区。
老城区保留着弄堂的原始风貌,苍蝇馆子,杂货店,书画堂,裁缝铺,修车铺,修鞋摊
车开不进弄堂口,两人下车步行。
下车前,施翩递了件雨衣过去。
透明的雨衣上是一些胡乱的线条和图形,色彩缤纷,像春日里天际的一抹彩色,极其亮眼。
仔细看,这颜色是画上去的。
陈寒丘问“你画的”
施翩嗯了声“无聊的时候画的,防水颜料。走吧”
两人穿好雨衣,走入弄堂里。
雪白的球鞋踩上微湿的地面,石板上不少坑坑洼洼的小水坑,早上刚下了一场暴雨,走过时难免溅起水花。
施翩从来就这样,天气越差,越爱穿白色的鞋,等一天下来,鞋子变得泥泞不堪,她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上面的图案和线条,告诉他,这是大自然给予的神迹,要珍惜。
“陈寒丘,这是不是你家附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