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翩眨眨眼“只要我搞定奶,湛冬进了电梯,提醒道“查总,电梯到了。”
查令荃回过神,快速走进电梯。
晚上九点,施翩收到一条短信,来自陈寒丘。
昨晚打扰你了,准备了点谢礼。
她点开对话框,输入不用。
还未发送,他的下一条信息紧接而至。
做了桂花山药糕,来尝尝
施翩“”
妈的,她想吃桂花山药糕。
十分钟后,施翩默默披上大衣,按响邻居家的门铃。稍许,门从里面打开,明亮的光影散落。
她抬手,对上他的眼睛。
陈寒丘穿着简单的居家服,神色在暖光下显出几分柔和,刚侧开身,他身后忽然飞出一只橙色的气球。
施翩微怔,下意识伸出去抓,指尖和另一只手碰在一起。
温热干燥的触感,她收回手。
陈寒丘保持着手悬在空中的动作,气球从缝隙中飞走,很快坠入沉沉黑夜之中。
半晌,他收回手,道“先进来。”
施翩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和圆圆打招呼,便看到被气球填满的客厅五颜六色的气球漂浮在宽敞无遮挡的空间,饱和度极高的颜色,红、黄、蓝等等,从天花板一直塞满到地面,没有空隙。
圆圆在一边,无处下脚,闪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气球。
她呆愣一秒,问“你提前过生日啊”
陈寒丘没说话,去厨房端出桂花山药糕,和一杯提前泡好的茶,最后他递给她一把小孩子玩的玩具枪。
施翩“”
施翩低头,看着手里粉色的玩具枪,忽然明白了陈寒丘想做什么。
这是她排名第二的解压方法,看色彩炸裂。
“你”施翩琢磨着问,“又是桂花糕,又是气球的,是想和我说什么气死人的事”
她隐隐有预感,陈寒丘说的话她不会爱听。
但从以前开始,他就没说过几句她爱听的话,每一句都能把她气死。
陈寒丘抿了抿唇,道“先尝尝味道。”
话说完,她可能没心情再吃。
施
丘去老城区那天下了雨,她在雨幕中注视着他,一时出了神,满脑子都是线条、空间和色彩。
当晚,她便钻进了画室。
施翩看着画布上的色块,充沛的情感扑面而来。
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地看到它。当时画完最后一笔,她便放下画笔,离开了画室,忘我地画一幅画,令人她的精神疲惫到了极点。
直到此刻,施翩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十六岁以后,她每一幅饱含思想和灵魂的画,都有陈寒丘的影子。过去那么久,她依旧因他心潮澎湃。
她一笑,又用前男友挣钱了,挺好。
施翩把画交给查令荃。
查令荃低头,久久注视着眼前的画,许久,他,
查令荃进门,便看到施翩瘫在沙发上,用抱枕遮住自己的脸,一副不想看到他的模样。
他轻啧一声,道“你入选画展了。”
施翩顿时起身,严肃道“什么展”
查令荃道“圣巴斯蒂安国际双年展。”
圣巴斯蒂安国际双年展是国际上最古老的画展,历史悠久,久负盛名,是每一个画家梦寐以求的地方。
这意味着,iz的画更贵了。
施翩沉默几秒,忽然一声尖叫,把枕头往地上一扔,在沙发蹦跶了几下,跑到查令荃面前。
她双眼晶亮“真的哪幅啊”
查令荃一笑“新画。”
查令荃的笑很短暂,他快速道“但这意味着你的画展会少一幅画,刚开展一周,没有主画,这很难办。”
他今天来,是和施翩商量解决这个问题的。
施翩顺着查令荃的视线看去,落在客厅正中央的极光上。她立即道“不行。”
查令荃收回视线“你有别的办法”
施翩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丧气“我画一幅画容易吗,还没放干,你就要把它拿走。”
说着,施翩转身慢吞吞地往画室走。
这些年留在她身边的画寥寥无几,它们不是在参加画展,就是在收藏家的手里。
她曾掰着手指数了半天,只有极光一直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