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丘喉咙发干,道“可以去,我爸今天不回来。”
最近天太冷,他们怕有意外,这阵子陈寒丘的母亲便住在医院里,工作日陈兴远陪护,周末换成陈寒丘。
今天是例外,陈寒丘拜托了父亲。
他想陪施翩过生日。
“那走吧”施翩蹦蹦跳跳地去牵他的手,“陈寒丘,你的手好暖和,牵我紧一点”
陈寒丘张开指缝,和她十指相扣。
他望着黑沉沉的夜,唇角一点点弯起来,问“够紧了吗”
施翩“可以再紧一点,呀可以了”
两人到老城区,一楼又阴又冷。
施翩一进门就哆嗦了下,陈寒丘捏了捏她的手,准备去开客厅的空调,袖子被她拉住。
“我能不能去你房间躺会儿”
她无辜地眨眨眼睛。
陈寒丘有洁癖,这件事众所周知。
去他房间躺会儿的意思,就是去他床上躺会儿。
施翩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陈寒丘却道“能,等我一下。”
他去柜子里翻出厚厚的毛毯,烧水灌了热水袋,再背过身,听到身后施翩窸窸窣窣脱外套的声音。
少年闭着眼睛,耳根发痒。
他无声地吞咽了一下。
好一会儿,施翩道“我好了”
陈寒丘转过身,她穿着白色毛衣,躲在他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她正在东嗅西嗅,闻他的味道。
小小的单人床上,丢着她红色的外套。
这是他房间的第二抹亮色,第一抹,是施翩。
“施翩。”他不自然喊她,“别去闻。”
施翩抬头看他,眨眨眼,忽然道“陈寒丘,你脸红了。”
陈寒丘沉默片刻,说“我去煮面。”
施翩看他落荒而逃,忍不住埋在他的被子里哈哈大笑。
笑了一阵,她仔细打量陈寒丘的房间。
小小的单人床,衣柜紧贴着床尾,抵住墙,过道左边是他的书桌,大量的书堆满他小小的书架,没地方就放在地上,一本本叠上来。
墙上没有奖状,只有几张打印出来的图片。
猎户座大星云,玫瑰星云,以及一些恒星群。
极小的一间房,施翩的浴室都比这大很多。
但此刻,她躲在温暖的被子里,蹭着毯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房间,想他在这里生活的模样。
许久,陈寒丘喊她“施翩,吃面了。”
施翩往外喊“可以在床上吃吗陈寒丘,外面好冷,我不想下去。”
不一会儿,他进来了。
少年看着她,说“在床上吃东西不好。”
施翩嘟嘟嘴“我没有穿衣服,会感冒的。”
陈寒丘看着她亮晶晶的唇,挣扎片刻,去外面端了小桌子和面条进来,再关上门。
“还冷吗”他问。
施翩眯着眼睛笑起来“不冷了。”
施翩坐在温暖的被窝里,用筷子卷着面条往嘴里塞,吃两口,抬头看他一眼,再吃两口,再看他。
陈寒丘任由她看着,偶尔拿纸巾给她擦嘴。
平时冷淡的少年,变得安静又乖巧。
施翩把荷包蛋卷起来,浸了浸汤汁,用手垫着,递到他嘴边“蛋给你吃,快点”
陈寒丘张开唇,将漂亮的荷包蛋吃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