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丘道“去看画展,不会回家,晚上带你玩。”
圆圆并不失落,体贴道“圆圆可以等你回家。”
“谢谢圆圆。”他道。
陈寒丘之前单独去过几次画展,听说换了主画,他想再去一次,很难在公开场合看到她那么多画。
他独自驱车前往展馆。
周末,展馆人数限额没有工作日那么苛刻。
画展临近尾声,陈寒丘到时并没有看到许多人,他安静地走近展厅,从头开始,看这些他曾看过无数次的画。
从她幼时的画作,再到令她名声大振的星空系列。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一天天长大,画风用色更为大胆自由,构图至简。
最后,他停在骤雨前。
陈寒丘有些失神。
她没有用擅长的线条和空间,她只是用了颜色,红色填满画布,骤雨急下,雨地里淌出红色星河。
这幅画,只有红色。
像像她奔跑过来的每一个瞬间。
“美吗”
耳边冷不丁落下一道嗓音。
陈寒丘没有回头。
查令荃注视着这幅画,道“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可以恨我。”
陈寒丘淡声道“我不恨任何人。”
查令荃稍顿“当年的话,我很抱歉。”
陈寒丘没再说话。
陈寒丘一直从中午呆到黄昏。
当昏黄的光影改变画的颜色,他的视线缓缓从骤雨上移开,准备离开。
走出中庭,一辆熟悉的车停下。
阮梦雪下车时看见陈寒丘,微有些诧异。
她很快镇定下来,神情自然地和他打了声招呼“老大,来看画”
陈寒丘点头,扫了眼她手上的文件,问“来交接展馆”
阮梦雪笑道“对,下个月我们又要办周年展了,时间过得真快,最难的三年过去了。”
“辛苦了。”他道。
阮梦雪没多说,看着陈寒丘离开,便轻车熟路地去找查令荃。
前段时间,阮梦雪和查令荃短暂的接触后,迅速得出结论,他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她想要一段稳定的关系,他想及时行乐。
于是两人洽淡后,及时止损,虽然做不成恋人,当朋友也不错。
阮梦雪在花园找到查令荃,他正在打电话。
查令荃见到她比了个手势,说了几句,很快挂掉电话。
“下周我来收场。”查令荃简单说了时间,“你需要什么随时找我,这次我合作的团队还不错。”
阮梦雪笑笑“可以,节省我不少时间。”
查令荃看了眼时间“请你吃个饭”
阮梦雪欣然同意“当然。”
成年人的放松,少不了酒。
但今晚只有查令荃一个人喝。
阮梦雪慢悠悠地吃着饭后水果,偶尔看一眼对面一杯接一杯的男人,他看起来像是心情不好。
她笑道“你还有烦心事”
iz国内首个画展举办极其成功,听说同月东川的画展整个月人流量比不过iz的一周。更不用说iz作为首个入选圣巴斯蒂安国际双年展的华裔画家,如今身价翻了一倍。
这样的成绩,她想不出他有任何不开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