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陈寒丘抬眼看向客厅一角,关上水,擦干净手,解下围裙,迈着步子朝施翩走去。
在体重秤边站定,他瞥了眼。
稍许,他顺手抱上施翩的腰,单手掂了掂重量,再把她从秤上拎下来,拿走体重秤。
施翩“”
她瞪他“你干什么”
陈寒丘嗓音淡淡“秤坏了,我修一修。”
施翩“”
我看你睁眼说瞎话。
施翩郁闷地蹲了一会儿,巴巴地问“我可以出门了吗就在附近走走,散散步”
陈寒丘看她沉闷的小脸,应道“嗯,去换衣服。”
施翩立即小跑着去换衣服了,脚步欢快。
今天下午,查令荃打了个电话给陈寒丘,原因是施翩把他拉黑了,他只能联系陈寒丘。
他说高梵承认了自己做的所有事。
起初有高家做庇护,高梵并不承认,说他们没有证据,没人能证明小广场上的人是他。
后来,查令荃将施翩的话转告给他,没多久,高梵便承认了。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陈寒丘站在门口等施翩。
他又一次点进邮件,没在收件箱内看到想看到的回复,微有些失望,一个月之期快到了。
施翩作为一个仙女,冬日里也不忘潮流,羽绒服像蓬蓬裙一样夸张,不像是去散步,像是去走秀。
她走到客厅,便看到了陈寒丘。
清瘦的人影立在门前,微低着头,黑色碎发散落在额头,长睫低垂,侧脸轮廓凌厉,神情安静。
他一身纯白色的大衣,显得很乖。
听到声音,他抬眼看来,黑色眼眸染上点点光亮。
“像花一样。”
陈寒丘浅浅笑起来。
施翩背着小包,从他身边经过,嘀咕“我比花好看多了,你怎么围巾都不戴又不是高中生了。”
陈寒丘“我身体很好。”
施翩瞥他一眼,这可不见得。
陈寒丘默不作声地回去拿了围巾,老实戴上。
此时东川的夜,再没有秋日的痕迹。
施翩摸摸被风吹得冰凉凉的鼻尖,双手插兜,视线晃了一圈,树上枝头零落,车底下躲着取暖的小猫咪。
走到固定的喂猫地点,她停下来。
“喵”
施翩蹲下身,学着小猫咪叫了两声,拎起空了的食盒晃荡两下,发出声响。
不一会儿,便有几只脏兮兮的猫围拢过来。
她将头埋进围巾里,蹲在一边,看陈寒丘喂猫。
陈寒丘看着冷,小猫咪们却不怕他,围过来认真吃着猫粮,还有胆子大的,直接在他脚上躺下。
最大胆的是一只大橘,亲昵地去蹭他的手。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揉揉小猫的脑袋,手指勾了勾小猫咪的下巴,小猫咪舒服得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施翩瞧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空空荡荡的,有点凉,没有人摸摸。
施翩蹲着看了一阵,腿麻了,她起身去边上蹦了两下,在路灯下来回走,看着影子从长变短,由长变短。
站在路灯正下方,她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正玩得开心,地面忽然覆盖上一道黑影,她身后有人。
施翩一惊,下意识想跑,刚迈出一步,上半身被人搂住,带到怀里,清淡的味道浮到鼻尖。
“是我。”
他的声音紧跟着落下。
施翩松了口气,是陈寒丘。
陈寒丘微皱了下眉,转过身,看她微白的小脸,和眼神中未消散的惊惧,他吓到她了。
他低下头,去口袋里找她的手。
口袋里,她的手紧握成拳,他顿了顿,握住她的拳头,轻轻分开,指节穿过她的,贴住她的掌心。
稍许,施翩渐渐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