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双方指的是越夏和家人们,时云谏并没有意识到,他还是用和从前无二致的方式来对待越夏。早上催促她起床,帮选择困难症决定她今天该吃什么,下班了一起回家,送她去和朋友聚会,在十二点前把她按上床
都说生活需仪式感,生活需激情,但他和越夏明明才二十几岁,却好像已经过上了规律又平静的日子,且个人都乐在其中。
这很让人疑惑,也很让人惴惴不安。
直到越清在某个夏天的深夜,偶然看见时云谏站在阳台上往下看。
越夏和洛泽去参加音乐节了,原本定的是十一点结束,但唱乐队一不小心表演得太嗨,直接延期到了十二点半,越夏在家庭小群发了消息通知,说自己会晚一回来。
现在是一点。
越清揉着惺忪的睡眼,时云谏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还是站在阳台的栏杆前,专注地往下看。
从他的视角,那能看见自墅区门口到越家的路线,夜晚一片寂静,路灯独自昏黄,偶尔有敬业的安保同志手电筒的光线扫过,时云谏就那么长久地静静注视着,似乎在等越夏回来。
越清有点懵地,为什么不进去等
他刚这么,就起最近几起女孩子走夜路尾随的案件,新闻播放的时候,因为家有妹妹在,所以他多关注了几眼,记在心了。
但墅区的治安和普通夜路肯定不能比拟,进来是刷脸验身份证的,能来的人就不多,其实没必这样担心的。
虽然这么着,但越清也跟着趴在了栏杆上。
毕竟虽然有路灯,虽然有安保,虽然很少人进的来但是万一呢
洛泽熟悉的车牌号出现在远方,她没有进门,而是看着越夏下车,刷脸,直到确认对方进了小区后,才掉离。
越夏轻轻的脚步声近了,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下拉长,她垂着脑袋,似乎在什么,可能是明天工作的内容,也可能是剪什么素材,有苦恼,就在这个时候,时云谏对她招了招手。
越夏一抬,就看到二楼阳台上恋人专注的面孔,对着自己微笑起来。
她像是触发了什么关似的,脚步加快,甚至始无声地蹦哒起来,小声“我回来啦”
时云谏也小声“等很久了。”
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越夏,直到她门,上楼,才抱住了风尘仆仆的对方,低声说了什么,静谧的夜,越清只能听到对话零星几个字
“怎么每次都”
“担心”
越清在这个瞬间,突然起自己之前带有点玩笑意味的试探。
“我很好奇,们就没有吵过架”他问时云谏,“年轻人好像闹分手也是很正常的。”
时云谏摇。
越清“就没过分手之后怎么办”
“没有。”时云谏的回答甚至带着茫然,“我不到,如果不在她身边,那我应该去哪。”
明明非常像是那热恋期间完全没过脑子的甜言蜜语,说出来都不用负责任的东西,但越清看着他带着惘然的神色,竟然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越夏带着一身水汽上床,时云谏搂住她,把她往自己怀塞了塞。
越夏在他怀扭扭下,闭眼睡熟了。
她最近习惯了不少,比起一始动辄把时云谏踹出淤青,现在不仅温和,甚至还找到了刚好合适的位置脸搁在颈窝,手搭在腰上,腿缠着腿,空调到18c,然后个人盖着厚厚的棉。
像在筑巢。
今夜和往常的夜晚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时云谏竟然做了一个很长却破碎的梦。
在梦,他的视角很奇怪,一会儿像是悬浮在空中,一会儿又像是透过越夏的眼睛观察这界梦的越夏穿着不像是现代的衣着,一会儿像是古代短打,一会儿又像是未来星际,最终定格在一袭飘飘的白衣上。
他看着越夏,发现对方没有在看自己,明明对面没有人,却好像在和人沟通什么。
是什么呢
时云谏听到了和自己音色很相似的机械音。
“宿001,好。”他听见自己说,“这已经是我与见面的第十个界,还记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