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领着三人走进了客厅,沙发上坐着头发花白的女人,时不时捂着嘴咳嗽。
看见他们进来,缓慢起身,招呼着几人在沙发坐下。
应该是崔忠的老伴丁梅,也是崔晃的继母。
简单寒暄了几句,梁榆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崔叔,我们这次过来,还是想跟您当面聊聊转让股份的事。”
之前的几次电话沟通,崔忠都显得不太耐烦,有关收购条件的部分交流并不顺畅。
梁榆将容玖目前的资产负债情况概括说了几句,谈到辉成给出的收购价格时,对面的崔忠突然摆了摆手,将人制止。
“行了,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
丁梅看到丈夫的执拗,眼神不赞成地拍了拍对方胳膊,嗓音是干涸的哑“老崔,你对人家态度好点。”
说完,又咳嗽了一声。
崔忠给她递去杯水,沉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大老远过来不容易,等喝完茶”
“听说您昨天去了医院”
沉默许久的陆斐也突然出声。
崔忠点头,跟着皱了下眉“老伴生病,去看了看病。”
“这是徐医生的联系方式,对方是肺癌领域的专家,可以尽快安排手术。”
陆斐也声音平缓,伸出修长的指骨,将名片放在桌上。
崔忠瞥了眼丁梅,又看向那张名片,许久没有说话。
最后,崔忠放下水杯,依旧面无表情“陆律师是吧,我说过不会要崔晃的钱,也不转什么股份,你们喝完茶,就走吧。”
陆斐也打量对方一眼,低声道“名片我放在这,希望您再考虑,我们先走了。”
“陆ar,我们就这么走了”
直到出了门,时萤都还在不解。
陆斐也瞥她一眼“难不成你有说服对方的理由了”
时萤哽了哽,摇头“还没有。”
“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
听见男人波澜不惊的声音,时萤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容玖的收购梗在突然去世的崔晃这,崔忠又是油盐不进的态度。
他们现在面临的情况当然与陆斐也既往开庭时的对手不同。
对于他来说,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梁榆叹了口气“看来崔晃和他父亲关系不太好。”
“可崔晃的房间好像很干净。”时萤默默说了句。
刚才她趁陆斐也和梁榆讲话时,看到旁边半开的房间里摆着画板,门口还放着箱子,应该是在他们来之前收拾的。
昨天他们和络腮胡大叔简单了解过崔晃的情况,性格孤僻不爱说话,母亲早逝,跟着父亲长大。可是父亲脾气不太好,后面又再婚。
听起来的确是和父亲关系僵硬。
时萤不太死心“如果”
话刚出口,陆斐也平静将她打断“你要是想跟对方谈穹顶收购后的运营计划,那些对崔晃有意义,不代表对他父亲有意义,何必多费口舌。”
男人的话很有道理,时萤无法反驳。
她叹了口气“那我们要回酒店吗。”
“no。”梁榆突然抱住了她,“宝贝,我们去蹦极吧”
“蹦极”
时萤颇感意外,下意识看向陆斐也,对方却眉眼平淡。
她在心里腹诽以工谋私的事这么大张旗鼓地说出,是可以的吗
梁榆把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解释“昨天你不是说想试试蹦极,今天吃早餐遇到陆ar,我提了一嘴,他居然答应了。陆ar这趟出差也太大方了,感觉格外好说话。”
离开萨措镇后,他们在梁榆强烈的意愿下搭着车到了蹦极的地方。
不同于南方的婉约山水,嘉宁所有的景色都是大开大合的震撼,此刻高耸的峡谷边亦是如此。
作为新晋的网红打卡点,前来尝试蹦极的人不算少,等待间隙,前方的峡谷间传来不绝于耳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