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公子”寺人慌忙飞奔出营帐,去取冰凌之水。
相对比慌张的魏詹,谨慎的公子婴,陈慎之这个受害者反而是最平静的,因着他根本不觉疼痛。
陈慎之平静的道“多谢公子,慎之无事。”
陈慎之接过帕子,自己清理了皮肤上的粥水,那面儿魏詹看着陈慎之皮肤上狰狞的水泡,心里发慌,嗓子滚动了两下,却嘴硬的道“你自找的”
陈慎之也没有怪罪魏詹,反而问道“可是这粥水,不合乎你的胃口但实不该将吃食打翻,浪费粮食乃是奸恶之举。”
魏詹冷笑道“别充好人了我魏詹是死是活,与你们无干”
公子婴皱了皱眉,但是没有说话,陈慎之脾性异常的好,又问道“若是粥水不合你的胃口,你想食什么,且告诉我,慎之可以为你理膳。”
魏詹一口气憋在嗓子里,自己都这样蛮横了,陈慎之竟还不知难而退,便故意刻薄冷声道“我想吃什么,你便做什么”
陈慎之点头道“自然。”
“好”魏詹那刻薄的笑容,在少年虚弱的面颊上不断扩大,道“我想食臭的”
公子婴终于开口了,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想食臭的”
魏詹便是故意刁难陈慎之,让他知难而退,三日之期马上就要到了,过了今天,魏詹才是真正的了无牵挂。
没想到魏詹还没开口狡辩,陈慎之已然阻止了公子婴的话头,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世上还当真有人喜食臭的,正巧了,慎之也好这一口,看来慎之与詹儿十足投机呢。”
魏詹“”
魏詹瞪了一眼陈慎之,往日里怎么没发现齐公子有病,说出这话,岂不是有什么大病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喜欢臭的简直无稽之谈。
陈慎之笑道“喜欢臭的怎么了詹儿稍等,慎之这就去给你亲手做来。”
“你等”魏詹一句话还未开口,陈慎之已然离开了营帐,急匆匆而去,看来是要给魏詹做臭的。
陈慎之打起帐帘子走出来,看了一眼手背上唬人的大水泡,一点子也不疼,毫无感觉,但狰狞无比,本是令女子都魂牵梦绕的白皙皮肤,此时一块红一块肿。
陈慎之只是看了一眼,不当回事儿,反而挑起唇角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这装小白花,果是有用。”
陈慎之方才“以德报怨”,面对魏詹的“撒泼耍赖”毫无怨言,其实是故意的,平日里的陈慎之哪里吃得一点亏他虽吃什么都没味道,但压根儿是个不吃亏之人,若是有人把粥水泼在陈慎之手背上,他定然会把粥水泼在对方脸上。
方才陈慎之被泼了粥水,一点子不发怒,反而“楚楚可怜”,甚至以德报怨,孜孜不倦的为魏詹理膳,其实这便是陈慎之的陷阱。
他知道,魏詹年纪小,又是个重情重义,容易被感情左右之人,自然要走感化路线,因而扮演成了一个小白花的形象。
果然,魏詹虽嘴硬,但心里已然慌了。
陈慎之慢悠悠的往膳房走去,一面走一面道“臭的这还不容易么”
日头已然是下午,嬴政批看完文书,将简牍放在一边,微微展开双臂,舒缓了一下紧张的肌肉,道“赵高。”
“小臣在”赵高赶忙趋步而来,道“陛下,您吩咐,可是需要布膳”
虽古人用晚膳比较早,但嬴政如今还不饿,早上食多了皮蛋瘦肉粥,现在还不想用晚膳,道“一会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