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之见他总是看自己,便道“怎么的,慎之脸上沾了什么”
詹儿摇摇头,道“只是觉得公子,与往日里不一样了。往日里的公子,从来不沾这些,也不会为难民舍粥。”
陈慎之一笑,自然是不一样了,人都换了,能一样么
陈慎之避开话题,道“那是如今的慎之好一些,还是往日里的慎之好一些”
詹儿道“当然是如今的。”
陈慎之笑眯眯的道“那便快些忙碌起来。”
膳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的,虽膳夫上士看不起陈慎之,但舍粥是好事儿,尤其膳夫们都是穷苦起家,因此陈慎之组织这个事情,大家全都没有异议,反而对陈慎之另眼相看起来。
粥水由膳房来熬制,嬴政还派遣了公子婴来帮忙修建粥场,粥场很快建立起来,还搭建了一个棚子,方便遮风挡雨,方便难民排队,一切都准备好,将粥水的大锅一架,便可以舍粥了。
营地在郊外,周边本就有许多难民,起初难民听说这地方建立了军师营帐,谁也不敢过来,但是架不住粥水的味道太香了,全都闻着香味儿便来了。
没一会子,难民争走相告,粥场前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膳夫足足分了五队舍粥,食了粥水愿意留下来干活的人比比皆是,全都由公子婴的士兵登记在册,集中起来。
嬴政看了看天色,陈慎之这效率也是极快了,天色昏黄之时,已然开始舍粥,当真是说干便干。
天色昏黄起来,马上便要天黑,一会子天黑,指不定嬴政与陈慎之又要对换,嬴政放下公文简牍,好似在散步,离开了幕府营帐,来到粥场外围。
他远远的一看,没见到陈慎之,公子婴眼睛尖,见到嬴政,立刻迎上来,拱手道“君父。”
“上士在何处”嬴政问道。
无需说什么上士,公子婴心中门清,道“豆粥不够了,上士回膳房去熬煮了。”
原是如此,便是说没看到陈慎之。
嬴政点点头,转身便走,竟是往膳房的方向而去。
嬴政过来到膳房门口,看了看天色,天色越发的阴沉,眼看便要黑了下来,按照惯例,距离二人对换的时间已然不长。
便对赵高与跟随的寺人道“不必跟着,在此处侍候。”
赵高不敢多话,道“敬诺,陛下。”
嬴政一个人走进膳房,将寺人跟随全都留在膳房外面,果然看到了正在忙碌的陈慎之。
陈慎之忙的已然忘了时辰,简直是不亦乐乎。
嬴政走过来,低头看着正在添柴的陈慎之,无奈的摇摇头。陈慎之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抱着自己个儿的衣摆,给灶台生火,不断的往里添柴,他的手背上烫出来的水泡还没好,手背距离明火这么近,稍微受热,水泡立刻又肿胀了起来,但陈慎之没有感觉,完全没做一回事儿。
嬴政无奈的将人从地上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