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县大夫一听,险些直接“弱柳扶风”的晕过去,自己解决真真儿是作茧自缚,本想讨好一番陛下的,哪知道竟然得不偿失,这若是自己解决,必然要花费大量的银钱,一想想便心肝儿肉疼
肉疼归肉疼,总比掉脑袋要强得多,狄县大夫根本不敢反驳一声,心里想着,陛下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可怖怕人,眼下保命要紧
“是是罪仆知道了”狄县大夫颤巍巍的道“陛下仁心爱民,罪仆绝不会、绝不会劳民伤财一分,这也是罪仆对陛下您的忠心,自然要尽心尽力,亲力亲为。”
“很好。”陈慎之一笑,道“时辰晚了,朕也不耽误你,快些去办,越快越好。”
“是”狄县大夫吃力不讨好,霜打的茄子一般应声,随即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陈慎之完美填平了嬴政留下来的大坑,美滋滋的端起案几上的真迹,珍惜的反复摸了又摸,这才滚到榻上,斜靠着软榻,美滋滋的看书去了。
嬴政故意一晚上都没去寻陈慎之,他便是故意的,想知道陈慎之如何解决狄县大夫,毕竟说到底,想要大量甘蔗的人也是陈慎之本人。
第二日一大早,嬴政变回自己的躯壳,便听说了陈慎之昨夜的所作所为,三言两语将狄县大夫吓得魂飞魄散,简直是屁滚尿流。
嬴政低头一看,案几上缺了一卷简牍,本该放着简牍的地方,留下了一张精美的锦帛,锦帛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
借阅口口二十日。
“二十日”前面的口口被涂了黑疙瘩,这黑疙瘩依稀可辨是“两日”,兴许陈慎借书的时候,本只想看两天,但后面实在太“贪婪”,便改成了二十日
赵高见嬴政盯着案几看,便道“陛下,这卷简牍,您昨夜反复叮嘱,天亮便送到上士营中去,这会子已然送去了,请陛下放心。”
嬴政“”
嬴政无奈的看着精美锦帛上,歪歪扭扭,形态稚嫩的字体,摇摇头道“字如其人。”
陈慎之今日心情十足的好,大量的甘蔗马上便要送来了,还借到了孤品真迹的书籍,心情如何能不好呢
陈慎之捧着简牍,简直是爱不释手,詹儿送来早食,便看到陈慎之在看书,看的十足入迷。
詹儿奇怪的道“公子,还在看书呢用早食了。”
“嗯,放那罢。”陈慎之随口道,眼睛就不曾离开简牍。
詹儿更加奇怪“公子当真是变了不少,往日里公子最不喜读书,说是要看书,两眼发麻,好似被雷劈了一般,立刻便要入眠,如今却乐于读书。”
陈慎之挑眉,自然是变了,毕竟瓤子都不一样,不是同一个人。
陈慎之笑着搪塞“人总是会变得,这经历不同,阅历不同,人自然是会变得。”
詹儿听着陈慎之胡搅蛮缠,他自觉陈慎之便是“真理”,便点点头道“公子说的正是。”
陈慎之抬起手来揉了揉詹儿黑软软的头发,笑道“詹儿真乖,你也没用早食罢,一起用食。”
詹儿虽只有十几岁,在现代还是个中学生,但放在古代年纪已然不小了,公子婴这个年纪之时,早已上过战场,手握赫赫战功,尤其詹儿自小经历的多,少年老成,被陈慎之这么一揉头发,不自觉便脸红起来。
陈慎之似乎发现了新大陆,道“詹儿怕不是害羞了”
詹儿赶紧护住自己的脑袋,道“公子,詹儿年纪不小了,这是对孩童做的把戏。”
陈慎之托着腮帮子,笑眯眯的看着詹儿,道“想必孩童之时,没人对你做这样的把戏,无妨,我帮你补回来如何”
“公子”詹儿赶忙又护住自己的脑袋,无奈的道“公子,快用膳罢,别闹了。”
陈慎之用了早食,没滋没味的,但是架不住手头的书好看,一面看书一面食,倒也食下了不少。
陈慎之的手臂还未恢复,今日也不必去膳房上工,便准备去外面散散,在营地里晒晒太阳,一面儿晒太阳,一面儿看书,惬意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