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卒撸起胳膊,冷笑道“好我便告诉你,你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此人便在这秦营之中”
他的话说到这里,陈慎之恍然大悟,露出一个浮夸的表情,“哦”拉长了声音,点点头,道“你原是魏豹之人。”
“你、”牢卒震惊得道“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简直不打自招了,这牢卒果然是魏豹的人。
魏国两个公子归顺,魏豹一直被软禁起来,自从魏媪死了之后,魏豹“乖巧”了不少,一直没有作妖,因为还未回到咸阳,魏豹也跟着队伍来到了狄县,还是软禁在营帐中。
没成想这会子陈慎之“落难”,魏豹上赶着现弄来了。
陈慎之笑眯眯的道“你这还不明显么你方才说“秦营”二字,哪个秦人这么称呼自己个儿的营地你显然不是秦人,这营中不是秦人,慎之有的罪过的人可不多,唯有魏豹了。”
牢卒冷笑一声“你猜出来又如何你得罪了二公子,今日落难,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牢卒说罢,从旁边拿起一根鞭子,这是鞭笞犯人的刑具,鞭子上面染着血迹,血迹已经发黑,显然是陈年的血迹。
陈慎之面容平静的注视着牢卒持鞭走过来,说实在,陈慎之并不害怕,因着疼痛对于陈慎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根本没有感官,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牢卒冷笑着走过来,却见陈慎之面不改色,当即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啪”把鞭子扔在地上,回头又换了一只鞭子,这回的鞭子上带着荆棘倒钩,钩子上除了黑血之外,还挂着星星点点的皮肉碎屑。
陈慎之虽没有洁癖,但还是嫌弃的看了一眼那鞭子,道“看来朝廷的刑罚,也要改一改了,这刑具如此肮脏,万一感染了如何是好。”
“死到临头,你还跟我臭贫”牢卒冷哼一声“你这细皮嫩肉的,怕是没食过什么苦罢我三鞭子下去,保证你根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噗”哪知道陈慎之反而笑了一声。
“你还发笑”牢卒怒吼。
陈慎之诚恳的道“对不住对不住,慎之只是觉得你这话儿太过于老套,是不是下一句便要说,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你”
嬴政撵走了公子婴之后,独自在主帐中踱步,走了好几圈,赵高回来禀报,李斯已然去着手纠察贵女中毒一事,嬴政这才停歇了下来。
眯着眼目,似乎在冥想什么,随即道“去牢营。”
“是,陛下。”
嬴政走进牢营,用宽大的袖袍扇了扇风,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难闻的紧。
突听到牢房中隐约传来“啪”一声,似是在行刑的声音,嬴政蹙紧眉头,一双狼目不悦的眯起,当即迈开大步,朝里走去。
牢卒一鞭子狠狠落在陈慎之的背上,登时皮开肉绽,鞭子的刀刺上挂着鲜红的血迹,哈哈笑道“看是你嘴硬,还是你的皮肉硬”
牢卒高高举起手臂,刚要落下第二鞭子,“嘭”但觉背心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站立不稳冲出去,“咕咚”脑袋撞在牢门上,这才停了下来,疼得他哎呦惨叫,也没看清是谁,爬起来怒吼“谁他娘的踹你爷”爷。
最后一个字儿还没骂出口,牢卒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刚爬起来咕咚又跪回了地上,颤声道“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