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抬起手来,似乎觉得狄县使者很是吵闹,随手摆了摆,不耐烦的道“哪里有什么使者一条狗,吵得紧。”
公子婴也不废话,领命上前,一把抓住狄县使者的衣领子,那使者显然只是个能说会道的文官,没什么力气,被公子婴一把抓住,直接拖向营帐之外。
“陛下陛下”
“您不能啊陛下”
“我们有人质在手陛下”
很快,喊叫的声音消失了,一切归为平静。
天色昏黄暗下来,狄县的屋舍里有些阴冷。
田萝锁着肩膀,抱着自己的小膝盖,怯生生的道“陛下真的会来救咱们么”
陈慎之专注的看着天色,屋舍门窗紧闭,并看不清楚天色,但能感受到光线的变化,太阳落山了,屋舍里越发的昏暗起来。
陈慎之听到田萝的话,笑着道“陛下怎么会呢。”
田萝听着陈慎之的话,张大了眼睛,道“可可”
陈慎之笑了笑,道“你不会还真信了罢自然是骗他们的,拖延之计。”
陈慎之用的是缓兵之计,田儋想要用他们威胁嬴政退兵,必须派出使者,这一来一回,虽然距离很近,但怎么也要用一个时辰罢
只需要一个时辰,无错,只需要一个时辰,天色便要黑了。
拖延这么一个时辰,对谁都没有好处,唯独对陈慎之大有裨益,因为天色黑下来,陈慎之便再也不是陈慎之,他的躯壳会被另外一个人顶替,那便是
嬴政。
陈慎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田儋深知这一点子,在狄县人手不足的情况下,田儋只安排了两个人在外看守,其余人等全都严防死守在狄县的城门口,以防秦军趁机偷袭。
倘或陈慎之变成了嬴政,那么想要解决掉这两个看守,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此陈慎之不过在拖延时间罢了。
陈慎之提起食指,压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笑道“乖萝儿,无事的,一会子别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害怕,跟着慎之走便是,可知道了”
田萝虽不知陈慎之是什么意思,但她十足懂事儿,使劲点点小肉脸,道“我、我知道了,我不害怕。”
陈慎之点点头看,道“真乖。”
他说着,看向舍门的方向。
舍门关着,从外面上了锁,看天色,嬴政马上便要和自己互换,到时候舍门锁着也不是法子,不如现在处理一下子。
陈慎之眯眼思量了一番,似乎想到了法子,立刻走到紧闭的门舍门口,砰砰砰狠狠拍着门板,大喊着“来人本公子饿了来人拿吃食来你们知道本公子是谁么我可是齐国的幼公子拿吃食来”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两个看守就在外面儿,听到陈慎之叫嚣的声音十足恼火,大喊着“嚷什么嚷小兔崽子,小心爷爷撕烂你的嘴”
陈慎之再接再厉,改为踹门,“哐哐哐”的牟足了力气使劲踹,大喊着“我乃齐国幼公子你们这等卑微竖子,竟敢如此怠慢本公子本公子渴了,拿水来,本公子饿了,拿吃食来”
外面的看守被他嚷的烦了,随即是门锁打开的声音,两个看守走进来,大马金刀的往里走,恼怒的一把抓住陈慎之的衣领子,大吼着“小崽子死到临头你还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