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他刚说了一个字,“嘭”一声,便听到嬴政拍案的声音。
吓得宗正大夫咕咚又跪倒在的地上,以头抢地,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嬴政的脸色。
嬴政冷声道“宗正难道不知,人言可畏军总纵容从者舆论,还跑到朕的面前哭诉冤屈你当朕是如此好糊弄的么”
“陛、陛下”宗正大夫颤巍巍的道“陛下切不可听这狂徒的一面之辞啊,老臣怎么可能纵容从者随意舆论呢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陈慎之淡淡的道“误会若宗正大夫不信,大可以请陛下传召大公子前来,宗正大夫的两位从者议论长短之时,大公子亦是在场,可为慎之作证。”
嬴政摆摆手,道“传子婴前来。”
“敬诺,陛下。”
公子婴听说陛下传召了宗正大夫和陈慎之过去,便知道会出事儿,其实早已经等在主帐外面,眼看着赵高跑出来传召,根本不需要多说,立刻进入营帐。
公子婴拱手道“君父,上士所言非虚,当时子婴便在跟前,的确是宗正大夫的从者,议论上士在先。”
宗正一听,当即身子打晃,差点直接坐倒在地上。
嬴政冷声道“宗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陛、陛下”宗正大夫声音艰涩,抹着额角的冷汗,他的仆役被陈慎之一个小小的膳夫上士扣留,心中恶气难处,所以脑袋一热便来嬴政面前告状,宗正本想着,陈慎之就算再受宠,不过一个膳夫,能怎么样还能欺负到自己这个上卿的头上来么
哪成想,竟变成了眼下的局面。
宗正大夫根本不占理,又被陈慎之抬到了这种高度,已经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宗正大夫叩首道“陛下,老臣失察老臣失察请陛下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恕老臣一次罢”
嬴政淡淡的道“朝廷上的事儿,从来不讲情面,今日朕与你讲情面,明日旁人听说了,也要与朕讲情面,这朝廷,朕还要如何来治理”
宗正登时一脸死灰,咕咚坐倒在地上。
嬴政今日便是要杀鸡儆猴,用宗正来开刀,警示整个朝廷。这事儿表面上看来,是陈慎之的事情,实则也有嬴政一半的干系,万一真的被人察觉到了,嬴政和陈慎之一到晚上便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便大事不妙了。
如今的办法,就是从根源前端,让所有人都不敢忖度,不敢往这方面想。
嬴政冷声道“宗正大夫纵容从者,失察不断,革去上卿,降为都司空。”
都司空乃是宗正之中最底的一类,其实便是负责管理牢狱的狱卒。宗正大夫从上卿大夫,瞬间降为一个小吏,简直像是蹦极。
嬴政话音一落,宗正大夫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翻,险些直接昏过去,赵高立刻挥手,两个黑甲武士从外面进入,将司空架了出去。
主帐瞬间安静下来,又恢复了平静,嬴政对公子婴道“营中的流言蜚语,子婴你来查一查,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消息。”
营中突然开始说道陈慎之的流言蜚语,嬴政素来是个多疑的性子,总要多想一想,若是有人故意为之,也能尽早掐断,若是无人故意,只是嫉妒陈慎之受宠,那便是最好的。
公子婴拱手道“是,君父。”
嬴政摆了摆手,道“慎之留下,旁人都退下罢。”
“敬诺。”
众人纷纷从主帐退出去,只留下陈慎之与嬴政二人。
嬴政揉了揉额角,道“你便不能让朕省点子心”
陈慎之微笑道“陛下此言差矣,慎之身为一条乖巧的观赏鱼,每日里都十足安分,今日是那宗正大夫的仆役自己个儿上前找茬儿,这事儿可大可小,若是慎之不以理会,明日慎之一到夜间性情大变的消息传言开来,岂不是对陛下不利慎之便算是不关心自己的名誉,也要关心陛下,不是么”
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