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从活人身上硬生生地把剑气剑意全部剥离出来,你真的是人吗”林葬天皱眉道。
安引年闻言只是挑了挑眉,他瞥了眼林葬天,打量了一番,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身上的杀气比我还重,手上的冤魂比我不知道多到了哪里去。呵呵,像你这样的人,也配在这跟我讲这个你,比我更像恶魔才对”安引年扯了扯嘴角,笑道。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手上的人命”安引年从容地笑了笑,伸出一个手掌,笑道“至少这个数。”“呵”安引年不屑地笑了笑,“你在我面前,没有资格这样义正言辞地问我这个问题,比起我,你更应该问的是你自己,你到底是不是人”
安引年上前了一步,手上的剑重重地压在林葬天拿着的月壶剑上面。
月壶剑被剑气缠绕着,极难被伤到分毫,即使是这样,还是从空气中听到了月壶剑传来的细微轻响,虽然声音极小,但这对于一把灵器来说,可是天大的损伤,稍有不慎,再被对手的剑气乘机而入,那么整把剑就会完全瓦解,碎得不能再碎了,而且还极有可能伤害到用剑之人的神魂,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林葬天在听了安引年的一番话之后,好像是愣住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唯有眸子里的漆黑雾气在上下翻涌着,时不时的露出眼白。林葬天的眼珠里,好像是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安引年也发现了林葬天的不对劲,他笑了下,虽然林葬天不动了,但是他人是不动了,剑气与剑意还是“活的”,如蟒蛇缠身,甩也甩不掉,越是反抗得用力,越是挣脱不得。就比如现在,安引年拿着剑的手,手腕处有一道极难察觉的透明剑气,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上面,沿着手臂往上移动。但很快被安引年给压了下去,他表情狰狞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心中莫名地有一股不安,同时也从中涌现出了滔天的怒气,他从未在活着的人身上受到这样的屈辱,今天居然接二连三地受到了这么多,而且还是在同一个人身上,最关键的是,这人居然如此年轻,在他看来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像这样的人,平时都入不了他的眼,今天居然会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打起来和自己不相上下。
安引年越想越气,他脖子上的那条毒蛇安稳地躺在他的衣领中,此刻正吸食着他流露出来的杀气与怒气,它最擅长做这样的事情,冰冷的身躯在安引年的胸口处划过,把他心中的那份滔天怒火暂时压了下去。不这样的话,恐怕他会做出一些极其可怕的事情出来,到时候可就是无法挽回的了。
林葬天突然动了下手指,他眨了下眼,看向安引年,他眼珠里的那团漆黑全然消失不见,看上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安引年突然皱起眉,他看着面前的这个有些不一样的年轻人,他身上的气质全部变了,像是换了个人的灵魂装在了里面,宁静而可怕,安引年内心突然升起一丝不安,随之而来的,也有恐惧。即便他死也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身上流露出来的东西上,感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之感。
林葬天歪了歪头,挑眉道“连这个垃圾都收拾不了,你也真的是活到头了,唉”林葬天晃了晃头,看向安引年,咧嘴道“说吧,你想怎么死是把你脖子拧断呢,还是把趴在你胸口的那条蛇塞到你出屎的洞里去呢哈哈,我看都可以啊不冲突的”
安引年眉头愈发得深了,面前的这个人,变得让他有些不认识了。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于是问林葬天“你是谁”
林葬天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疑惑和迷茫,但很快变了回去,他突然有些生气,眉头一皱,手上加重了力道,无比磅礴的剑气一道而下,从天而下,无数精纯的剑气洗刷着安引年手上的那把古朴的长剑,缠绕在他手臂上的透明剑气蓦然收紧。安引年咬了咬牙,他手臂处的骨头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整条手臂近乎断掉,被分为了好几块。
“你果然”安引年手指轻弹,突然,他脚下的地面猛然升起,在升到与城门前的雕像位置齐平处才停了下来。
折叠城池的名号,并非是虚传。
随着安引年脚下的地面上升,也掐断了他与林葬天之间所牵连的剑意纠缠。安引年此刻站在一块巨大的长方体的柱子上,他将剑插在地上,手握在被折断的那条手臂上面,他用力往下一拉,然后再一提,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他甩了甩手臂,看样子是好了。
安引年注视着站在地下,同样静静地看着他的林葬天,脸色有些苍白,他喘着气,咧嘴笑道“没想到啊,你居然是他的心魔,哈哈哈”安引年扬起头,乐得直不起腰来,“也算是罕见了,居然在这个境界身体就已经被心魔所占领了,哈哈哈普天之下你算是独一份了,哈哈”安引年渐渐收敛起了笑容,他看着林葬天,说道“你现在真的想杀我吗你难道不想”安引年瞥了眼周围街道上的密密麻麻的人,笑道“把他们全部都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