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宪达老任家的女婿吧,老任不是前两年也退休了吗他女婿这就坐不住,开始耍花腔了这事儿不能乱说,破坏人家家庭和谐。老任可是一直挺满意这女婿的,我看小杨平时对小任也挺上心的,生日情人节都会准备礼物和鲜花。”
沈岁进皱着鼻子哼声说“您不信的话,我可以把当事人给您叫来。”
沈校长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那个岛上的人,跟你说的”
沈岁进“是啊。爷爷你可能没听过许瑞这个人,许瑞和杨宪达是港大的同学,年轻的时候叫杨宪达给害惨了。他是海南人,当初从港大退学后就回到家乡了,这些年一直隐居在海上的小岛上。我昨天去了那个岛上,都被他的房子吓坏了里面好多实验仪器,全是他自己在有限的条件下自制的。这人太了不起了是个物理狂,套句阿基米德的话说给许瑞一根杠杆,他可以撬动整个地球。”
沈校长脸色微微一变,许瑞他怎么没听过前些年港大的翁鹤去世的时候,他还给打了一通吊唁电话过去。
翁家的后人说“老爷子这一生没什么遗憾的,死前唯独放不下一个叫许瑞的学生。沈校长,中国的学术圈就那么大,如果您老有机缘碰上许瑞,请一定帮忙点拨一下这想不开的后生。告诉他,我爸爸至死都牵挂着他。”
沈校长太意外了,许瑞怎么会出现在那座岛上,还被自己的孙女给找到了
沈校长见识过太多的手段,知道看事情绝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偏袒任何一方。即使是孙女口中说出的话,他都得公正地保持怀疑的态度。
沈校长说“既然如此,那你们去那个岛上,把许瑞给我叫来。我会一会他,看看事情是不是他说的那样。”
沈岁进激动坏了,忙拍掌说“他就在医院外头等着呢他怕见生人,医院人多,他不太敢进来,我让单星回在医院门口陪着他。爷爷,你等等,我去把他给喊进来”
沈校长微微笑了笑,这才发现自己上了孙女的套。她到自己面前唱这出大戏,就是为了请许瑞这个主角登场呢。
沈岁进让陆威去把单星回和许瑞叫进来。
没多会,许瑞就出现在了沈校长的面前。
沈校长端详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蓄须蓄发,样子看上去比他都要显老,眉头逐渐越锁越深。
他想起了翁家后人说的翁鹤死不瞑目。推心置腹,如果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如今这样落魄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恐怕自己早已老泪纵横了。
至死都牵挂着的学生,比对自己的子女后人都上心,可见许瑞是翁鹤看中的多有天分的后生。
沈校长让他坐,并喊沈岁进上楼去病房,把自己珍藏的那副福禄寿斗彩盖碗拿下来,他准备在这凉亭里好好和许瑞聊聊。
沈岁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自己送盖碗下来的时候,许瑞正痛哭流涕,不停拿手腕擦着面上横流的眼泪。甚至连沈校长,眼里都隐隐看得见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