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时,不远处有孩子玩闹的声音传来,李裕和安润转头,见是元宝和铜钱在梅苑中带着腊初玩。
苑中都是嘻嘻哈哈的笑声,追逐打闹着,腊初也会在雪地中打滚。
李裕不由笑了笑。
许久没见这样的场景了,李裕想起小时候,他们也在父皇和母后跟前这么追逐闹腾过。
如今京中变天,一切都不同了。
李坦软禁了父皇,他也在此处,不知道二哥和阿染
李裕缓缓敛了眸间笑意。
安润在身侧,李裕换了话题,“安润,同我说说温印的事吧。”
“啊”安润意外。
李裕支吾,“就是,想听听她的事”
安润挠头,“殿下想听什么”
李裕笑了笑,如实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之类的,都可以,你随意说给我听就好。”
“哦。”安润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夫人最喜欢成熟稳重的谦谦君子,不喜欢冲动闹腾的惹祸精。之前在定州的时候,童家那个二公子,也就十五六岁吧,成天就往夫人跟前凑,夫人最烦他”
李裕“”
安润继续道,“像看不懂脸色似的,夫人越不怎么搭理他,他越往跟前凑,还觉得夫人待他不同。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一张脸,夫人是待他不同,夫人看见他就头疼,巴不得他离远点,牙齿都没长齐呢”
安润没留意,李裕脸都绿了。
“你说我说的是吧,殿下”安润笑盈盈看他。
李裕“”
李裕嘴角抽了抽。
江之礼这处慢慢碾开信笺,安好,勿念,设法营救洛晚钟。
看到这些字,江之礼终于宽心。
前日那场大火,他是吓倒,也不知晓殿下是不是出事了,李坦这么疯,让赵暖去清风台献舞,又逼死了国公爷,他真怕李坦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但看到这张纸笺时,才确信殿下安好。
虽然不是殿下的亲笔字迹,但想也想得到离院那中地方想要带字条出来近乎不可能,有口信都算万幸了。
但既然殿下让他设法营救洛晚钟,是没有错的。
洛晚钟手上有殿下要的东西。
“怀瑾”身后有人唤他。
江之礼不动声色收了字条。
怀瑾是他的字,瑾者,美玉也,怀瑾握瑜,是寄愿。
“坐。”江之礼温声。
来的三人都是早前在京中的同窗,这次江之礼入京,原本就邀了几人来醉月楼小聚,他来这处便合情合理。
三人落座,许久不见,先是一番寒暄。而后,其中一人才道,“听说了吗,苍月太子离京了,可惜赵国公尸骨未寒,赵暖就被带走了。”
另一人说道,“听说是清风台时候的事,清风台你们去了吗”
第三人轻嗤,“去清风台的都是些什么人国公府一门忠烈,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简直禽兽不如”
“嘘”有人赶紧伸手让他噤声,“小心祸从口出,眼下什么时候,这中话都敢说。”
那人轻哂,“什么时候陶家一门通敌是否证据确凿还有待商榷,但即便陶家通敌,同东宫有什么关系真是天家下诏废太子的吗那怎么不见天家露面”
“你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太子才醒,就听说离院一场大火,有国公府的事情在先,对离院,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我在这里无非呈口舌之快,能有什么意义不过凭添思绪”
江之礼适时开口,“难得一聚,不凭添思绪,只谈风月,无关国事。”
“对对对只谈风月,无关国事”众人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