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十年”温印其实好奇。
早前看账册的时候,她就有疑惑。
图光兴叹,“因为十年磨一剑,这个十年不行还有下个十年,他让我坚持,他也相信我不会乱用这些银子。其实后来区叔叔离开沧州之后,再没有出现过,我那时心中就隐约有旁的猜测,区叔叔如果在沧州做生意,不会不来看我,那就是他再没来过沧州了。可那时,我记得他为了沧州的生意到处奔波,也同我说日后的场景,他不应当不会管这处。直到前年年底,有人将银子支了过来,说年关前后不便走动,提前送银子来。我那时便想,区叔叔要么是不想同我有瓜葛,要么就是真的不在了,他那么好一个人”
图光噤声。
温印也没说话了,但图光说的事是同账册对上了,十年一次,正好又是一个十年,娄家习惯了将正月的账提前到前一个年关,这样,正月大家都可以休息,这是娄家的习惯,也对上了。
这是舅舅还在世的时候,与图光的相处。
如果舅舅还活着,沧州的生意还在,舅舅的确是会去见图光的。
舅舅要照看娄家这么大摊子生意,最重要的是知人善用。从认识图光起,舅舅就很喜欢他,想帮他是一部分,舅舅也真的看重他,否则不会真让家中按时支出银子给他,大可给一笔银子了事。
但即便这样,舅舅还是没有告诉图光他姓娄,图光也一直以为舅舅姓区,那说明一件事舅舅在沧州有顾虑,他是想等一切落停之后再告诉图光。
但直到最后,舅舅都没告诉图光。
于温印而言,反倒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一件事,舅舅遇到了棘手的事,到后来临走都没有处置好。所以舅舅当时并不是顺利回定州的,而是匆忙离开的匆忙到,都没同图光说一声。
温中越渐清晰,也想起鲁伯说起过当时沧州好像生了一场动乱,那没人会比当时在沧州的图光更清楚。
温印看向图光,图光也正好看向温印,温声道,“刚才光顾着说我和区叔叔这里,还没说到区叔叔在沧州的事。当时区叔叔让我去学堂读书,我焦头烂额,起初的时候,区叔叔也会过问我功课,或是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那时候区叔叔生意上的事也一直很顺利,但后来,忽然遇到事情。”
“是什么事”温印问起。
图光凝眸看向温印,“区叔叔被逼签了一笔印子钱。”
印子钱,温印喉间轻咽。
就是这一笔银子钱,温印知晓渐渐临近真相了。
作者有话说
3更啦,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