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残指被九节竹的药修治疗过后,也带到了审讯室。
他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伸出手,十指的红线都被取下了,只剩光秃秃的疤痕,怪难看的。他抠了抠连接处,几滴血珠子蹦出来,才满意地笑了笑。
佛修压了压眉头,“邪修残指,你为何会出现在万人”
残指屈指一弹,一颗血珠子直直朝佛修嘴里射去。佛修连忙住嘴,抬手挡住,他再想说话时,残指抢过了话语权。
“大衍宗的伪君子什么时候和万佛宗的秃驴这么好了还能一起查案无相魔门和昆仑剑宗呢一个是他们剑尊,一个是老祖,就这么放心地把案件交给你们”
佛修面色不改,“不关你的事。残指,记住你的身份,你是邪修。正道不追究你们那点泥沟里的事儿,不是不能管。你若不配合,我们搜集够残杀修士的证据,足够你蹲到大牢蹲到老死。”
残指垂下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佛修以为他要配合,再次开口时,又被他堵住话头。
“你们同属一个组织那种跨门派,大小宗门联合的组织鬼樊楼的中介人之间是有过这么一个传说,不过没有人真正见过,没想到居然被我撞上了。”
佛修拧了拧眉头,厉色道“残指,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在审你,你最好懂点分寸,乖乖说出当时发生的事情,不然”
“不然怎样”残指笑了笑,翘起二郎腿。“不然就把我扔大牢以什么罪杀人罪”
他的笑容渐渐散了,眼神倏地锋利起来,“大师,你搞清楚,我杀的人都是你们让我杀的。我只杀正道悬赏令的人头,杀他们合情合法,你拿什么给我定罪”
“啊。”似乎是想起什么,他又笑了起来,“我还杀鱼头,不过我做得隐秘,恐怕你们找不到证据。”
佛修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怎么可能”
残指抬手抚上嘴唇,摸了几下才想起唇钉也被收走了。
“我的储物袋里留存着练气至今杀过的所有人,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翻翻。多亏我那个好师父,夜止儿啼涂鸣。呵。”他嗤笑一声,“现在该叫夏剑尊了,他只让我接他给的悬赏令。唯一的私单是大衍宗的柳幽幽,可惜没成。”
“涂鸣说,哪一天遇到跨宗门的修士围捕,就交出那沓悬赏令。那天,就是今天吧。”
佛修他朝身后摆摆手,审讯室外的弟子连忙送上残指的储物袋。他迅速翻阅一遍,发现残指所言不虚,他
沉默不语,脸色黑了下去。
残指抬起脚,一脚把两人之间的木桌子踢个粉碎,他掀起眼皮,瞥了佛修一眼,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
“大师,咱们可不是判官和犯人的关系,而是为民服务的官员和乐于助人的百姓,你谦虚有礼地问,我便善解人意地回答。”
“首先,百姓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丢了唇钉和手指红线,想必大人很乐意帮我找回来。”
残指抬起下巴,点了点储物袋。接着,朝佛修伸出手,示意他亲自帮自己一阵一阵缝上去。
关于残指的审讯,便在血肉横飞的过程中进行了。
圣贤儒门执法堂,九节竹临时会议室。
事件发生之时,顾鼎臣说的是请大小宗门的话事人及时参与会议,然实力与影响力不够的宗门,以及完全对解决此事束手无策的宗门都默契地婉拒了。
王谢两家人手不够,忙于处理后续,无法及时赶到,故而退出此次会议。
四大宗门有渡劫期长老坐镇,能够划界而出,自然来得最早。其他宗门门内无常年坐镇的渡劫期老祖,只能苦捱捱地赶传送阵或御剑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