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年好景”的小灯牌在脑海里再次闪过。
可这次不再像以往那样随着记忆缓慢滚动,而是变成了一个骤然亮起灯泡,“叮”的一下,毫无准备地照亮一地细碎念头。
温年没能看清那些细碎念头里藏着什么,深吸一口气都不能清空。
好像也没法回他语音了,温年心想。
只好僵硬着手指,半天落下一个字来。
温年嗯。
楼下已经备好午餐,夏南让人送过来的,大概是被昨晚的龙虾吃齁了,再加上早饭也没吃,特地点了些清淡的广式早茶和港式茶餐厅,琳琅一桌,看着都让人眼花。
说着不太有胃口的沈寒光百合酱凤爪就吃了五碟,吃得腰都直不起来,还被夏南拍了照片威胁说要发给经纪人。
吃完后坐在沙发上和许一新开了几把黑,没多久又犯了食困。
“几点了不是才吃完午饭吗,天怎么黑得这么快”沈寒侧窝在夏南专属沙发椅上,只觉得外部视野越来越暗,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天没黑,就是太阳没了,”许一新往外看了一眼,“看样子可能要下雨。”
“下雨最好,都暴晴两个多星期了,下雨天最适合睡觉。”沈寒头不断下坠,就差和手机贴在一起了。
下雨天适不适合睡觉温年不知道,但他知道现在别说下雨,就是下太阳,这人怕是也能马上睡过去。
“这样在沙发上睡一下午,脖子还要不要了,”温年拿过沈寒的手机,锁屏,“回楼上睡。”
“你呢”沈寒迷迷糊糊问。
“把西装还给沈老师。”
沈寒听到“西装”,条件反射想起了两个字“睡了”,于是“哦”了一声“你去我哥那睡啊。”
许一新他们没忍住,当场笑出了声。
温年“”
温年把人赶回房间,看他躺好,才抱着西装下楼。
“我看快要下雨了,年年你要不要带把伞”许一新问。
温年往外看了一眼“没事,很快就回来。”
天色的确阴沉了不少,但没有马上落雨的迹象。
李思远放下电动手柄,补了一句“天气预报说下午5点才有雨。”
快要落雨的夏日午后,空气不似烈日当空时的干瘪稀薄,恰恰相反,带着一种由下而上的膨胀感,像是亟待一场雨将它浇开。
温年抱着西装走进庭院。
知道沈淮景在家,他没带钥匙,可好像也用不上门铃,因为沈淮景已经开了门,倚在门口等他。
温年怔了下,脚步不自觉加快,朝他小跑走了过去。
“等很久了吗”
“跑什么。”沈淮景听着他因跑动稍显急促的呼吸,轻声说。
“怕你等。”温年垂眸看着西装。
“没等,”沈淮景说,“看到消息才下来的。”
温年点了点头。
出门前他是给他发了消息。
温年把西装递过去“领口和袖口清洗了一下,其他地方没碰水。”
沈淮景没接,只是很轻地说了一句“就这么给我”
温年“”
防尘袋包着也不行吗
温年把西装重新抱回去“那我等下去一趟干洗店。”
这下怔住的人变成了沈淮景,良久,他才笑了“我是说把衣服放到二楼去。”
温年“”
沈淮景侧过身,温年进门。
沈淮景说让他放,真就全程没接手,看着温年进他的房间,看着他把西装从防尘袋里取出来,又看着他挂进衣柜。
只偶尔提示两句话。
“左边柜子。”
“那边是衬衫。”
“衣架在二层。”
温年从来不知道,“还”西装会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
复杂到窗外什么时候落了雨他都不知道,复杂到他都把沈淮景房间的布局记清楚了。
温年看了眼窗外,说好5点才下的雨毫无诚信可言地现在就下了,雨势还不小,墙上的月季被打得摇晃不止月季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对了,阳台的小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