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景把黑色鸭舌帽压在他头上“戴好。”
十几分钟后,温年戴着鸭舌帽从超市出来。
停车场空旷,风过平地吹来,比街头冷上不少。
沈淮景穿着长风衣靠在车门上,在这连路灯都没法照到的角落,身影、车影几乎与这浓郁的夜色融为一体,他低着头,嘴里咬着一根烟,忽明忽暗的橙红火星成了唯一的亮色,风一过,便一闪。
温年闻到过沈淮景身上的烟味,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沈淮景抽烟。
他想起上次运动会的时候,沈淮景抽烟提神,于是走过去“是不是开车开累了”
沈淮景听见温年的声音,立刻把烟按灭在一旁的垃圾桶。
“没,”沈淮景接过他手上的袋子,“车上吵,下来透个气。”
“吵”
沈淮景头都没回,只是曲指在后座车窗上敲了两下。
这两下就跟什么信号似的,在温年下车前还睡得老老实实的沈寒猛地贴了上来,因为贴得太紧,脸都有些变形。
温年“”
沈淮景把东西放到副驾驶位,看着温年“进车里去,外面冷。”
说着,替他打开车门。
“你呢”温年问。
“刚抽完一支,身上还有味道,”沈淮景把温年额头被风吹得凌乱的碎发理了理,“先散散。”
“这边晚上风大。”温年说。
“我知道,所以快进车里去。”沈淮景下巴微抬,伸手替他护着头。
温年没应,脚步一转,忽地靠近沈淮景
温年呼吸萦绕在沈淮景颈侧,只浅浅的一下,便重新拉开距离。
“没烟味了,快上车。”温年说完,俯身上车。
光线很黯,沈淮景还是看见了温年骤然发红的耳尖。
他在晚风中低低笑了声,转身上车。
沈淮景车开得很稳,温年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被沈寒的动静吵醒时,车子已经停在别墅车库。
“几点了”温年声音有点闷。
“零点刚过。”
零点
“我睡了很久吗”依着车程算,半个小时前应该就到了。
真皮靠椅都被暖风吹得烘热,显然已经停了有一会儿。
“没多久,”沈淮景看着他,“闭眼。”
温年思绪还有点迟钝“嗯”
“开个灯,别晃到眼睛。”
温年依言照做。
沈淮景把车内灯开了,又把光线调整到比较舒适的亮度。
“车库冷,先披着。”他递过自己的风衣说。
温年看了沈寒一眼。
沈淮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他喝了酒,冷不到哪里去。”
像是为了印证沈淮景的话似的,沈寒喊着热,又伸手胡乱扯外套的拉链,扯着扯着把自己扯清醒了几分,迷糊中看见温年,跟个棒槌似的一脑袋撞在他肩上。
“我哥是魔鬼。”
“”
“不让我说话。”
“说我吵。”
“还说吵醒你就把我扔到车库去和那墙轮胎一起睡。”
温年“”
沈寒正欲再说,后颈衣领就被提溜了起来。
哥哥的爱,令人窒息。
别墅定期有人清理,因此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