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自己的没见识感到羞愧,怕主人等太久,连忙去按了门铃。
门铃叮咚叮咚响了,房子里的人并没有出来。
她以为里面人没听见,又按了三下。门铃上才滋滋的一阵电流声,一道冷淡的男声传出来“哪位”
钟栀一喜,快速地组织语言,礼貌地将自己的来意说了。
门铃里的回音是一阵沉默。
钟栀以为里面的人没听懂,急忙解释“是安女士的安排。我不是坏人。你可以问一下安明镜女士。我是她给她孩子安排的家庭老师。”
门铃里的人更沉默了。
“真的”钟栀急的一脑门汗,就差手舞足蹈给里面的人笔画,“我还是南五中的学生,可以给你看学生证的”
门铃里的人沉默许久才丢下一句“等着。”
然后迅速挂断了通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钟栀感觉听到了一丝不爽和烦躁。
她眨了眨眼睛,乖乖地站在门口等。一阵风吹过,钟栀的肚子发出一阵长鸣。晚上没吃饭,她胃里隐隐地疼。钟栀翻了下书包,把门卫大叔给的饼拿出来。就在院子的门口石阶上铺了一本书,坐下就开始啃饼。
鹅黄的路灯下,扑火的飞蛾绕着灯光热情地煽动翅膀飞舞。激烈地莽撞地撞到灯上,翅膀扑簌簌地掉落鳞粉。一边洒落鳞粉,一边继续往上撞。
钟栀吃着饼看那扑棱蛾子撞灯,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怜惜。
房子里,周沢拨通了母亲安女士的电话。
响了三声,接通了。
一道冷清的女声传出来,陈述语句“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一听到安明镜的声音周沢的脸就绷住了。他抬头看向监控。监控中,一个土了吧唧的少女蹲在家门口,背着粉色的水兵月双肩包,大包小包的抱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在啃。周沢额角一抽,冷声质问“你给我找了什么东西家庭老师”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想起来,过了会儿才说“那孩子已经到了”
周沢的脸阴沉下来。
听出他心情不好,安明镜解释了一句“你别闹脾气。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周沢觉得可笑,独裁的人连说话都这么好笑,“你们把我丢在南城,找一个乡下未成年给我当家庭教师就是为我好”
“不是家庭教师,”安女士纠正,“是给你找个同龄的玩伴。”
“我不需要。”
“不,这里不需要你的意见。这件事已经定了,没有反悔的余地。”
安明镜冷静得不像对儿子而是对下属,“阿沢,这个孩子妈妈已经审查过,品行和心性都不错。比你那些猪朋狗友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