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筝说话不算话,什么保证不会让她误机,事实上,第二天早上他叫她起床时,她全身上下每条神经都不想动弹,大脑更是直接罢工,里面有团浆糊在搅拌。
叫了好几声,安初虞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皱着眉咕哝。
席筝为了不耽误她的工作,还是强行把她拉起来了,差点被她的眼神杀死。
“抱歉。”他道歉道得不太走心。
安初虞懒得看他一眼,下床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漱,刷牙时眼睛是闭合的状态,仿佛随时能睡着。
祝翠西到时间就带着司机过来接安初虞。
以前她来了都是直接进门叫醒服务,因为提前知晓席筝住在这里,她和司机站在门外,先按了门铃。
等了片刻,席筝前来应门。
“席先生早。”祝翠西笑着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他,“顺道给你们买了早餐,你们还没吃吧”
“没吃。谢谢。”席筝接过纸袋,让他们进来。
祝翠西进屋,司机没进去,背着手等在门外。祝翠西很快推着两个行李箱出来,让司机先搬下去,她留下来等安初虞。
担心迟到,每隔一会儿祝翠西就要看一次手表,然后提醒安初虞抓紧时间,像个人形时钟。
“虞虞姐,你好了吗再不出发我们要迟到了哦,蔷姐还在车里等你呢,她跟我们一块去南京。”祝翠西趴着门框,再一次朝卧室里喊。
“来了来了。”安初虞匆匆忙忙出来,戴上帽子和墨镜,把包丢给祝翠西,“没时间吃早餐了,我路上吃。”
“好吧。”祝翠西跑去餐桌旁,朝席筝笑笑,拿走了另一份早餐。
席筝吃到一半,得知安初虞要走,起身送她。安初虞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用下楼“小区里住了几个明星,偶尔会有狗仔过来蹲,你别送我了。虽然时间很早,保不准会有敬业的狗仔。”
席筝站在电梯边,微微偏头,眼里的暗示意味很浓“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或者,还有什么事没做”
他声音轻轻的,如同一片树叶被风吹落,悄悄划过耳边。
祝翠西在心底狂喊,你们好腻歪好黏糊啊,难道昨晚一整晚的时间都没把离别的话说完吗再耽误下去真的要迟到了误机了很麻烦的
但她识相地没有催促,扎把眼睛看向安初虞。
安初虞想了想,果真让她想起来一件事没做“差点忘了”
席筝勾了下唇,设想她至少会给他一个离别的吻,可她下一秒的话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你临走时帮我把屋里的电闸关了。”
四五个月不回来住,关电闸稳妥一点。
席筝“”
祝翠西实在憋不住了,两根手指揪住安初虞的袖子,小幅度地拽了拽,低声说“姐,我们该走了。”
安初虞没别的话要说了,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墨镜,高冷地进了电梯,徒留席筝一个人在灰暗的大理石走廊上发愣。
坐到车里,安初虞摘下墨镜,拿过祝翠西递来的三明治和无糖豆浆,边吃边问沈蔷“先前不是说没空陪我去剧组吗”
沈蔷这个工作达人,一大清早就打了两个工作电话,这会儿闲下来了,说“新的电影新的征程,我作为经纪人,好歹得陪你征战一段时间。”
安初虞点点头“嗯,辛苦了。”
“我辛苦什么,辛苦的是你。”沈蔷坐在前排,扒着椅背看向后面,“你剧本看得怎么样了之前冯导让你仔细琢磨,你没问题吧”
“不好说,得看导演满不满意。”安初虞被噎到,赶紧喝了口豆浆。
术业有专攻,演戏上的事沈蔷给不了她多少帮助,只能鼓励她“慢慢来,大不了多ng几次。”
安初虞心有余悸“还是别了。”
祝翠西脑袋伸过来“是我想的那种戏吗虞虞姐不擅长的那种没关系啊,可以找席先生对戏。”
安初虞才被三明治噎了一下,现在又被豆浆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