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虞喘着气点点头。
这回不是演戏,她小腹一阵一阵地坠着疼,比前两天还要强烈,怨她贪吃了辣的,又出去吹了冷风。
席筝扯过被子将安初虞从头裹到脚,然后从床上下来,走了出去,给前台打电话,说了几样需要的东西。
等人的间隙,他去接了壶水,插上电烧水。
安初虞脑袋探出被子,能听到外间席筝的脚步声,走来走去,不晓得在做什么。
过了十来分钟,有人前来敲门,席筝去开的门,安初虞在里间的卧室里依稀听到他说了声谢谢。
来敲门的可能是酒店的服务人员,安初虞意识到这一点,脑中神经不由地抽了抽。她在这间套房住了这么久,酒店的服务人员基本都认得她,而刚刚开门的人是席筝,这会让人怎么想?
安初虞脑补了一大堆,没注意到席筝已经进来了。
“给你冲了杯红糖水,起来趁热喝了。”席筝端着杯子站在床边,另一只手往被窝里塞了个东西。
她摸了摸,是充好电的暖手宝,热乎乎的,甚至有些烫手。
安初虞坐起来,捧着杯子靠在床头。席筝手里还捏着一盒东西,随手丢在床头柜上。安初虞瞄了眼,白色的盒子上印着红色的小人,非常熟悉的布洛芬包装。
”先试试红糖水,实在不行再吃一片止痛药。”
席筝等她一口一口慢慢喝完,接过杯子去刷洗干净。热水壶里剩下的水,被他装进大号保温杯里,拿去卧室。
安初虞入定一般缩在被窝里,只在席筝掀开被子时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出空间。席筝勾唇笑了笑,挨着她躺下,手贴过去,没摸到她的小肚子,只摸到暖手宝烫手的温度。
“别贴着里面,容易造成低温烫伤。”席筝抓起暖手宝暂时丢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他干燥温暖的手掌,贴着她的皮肤。
安初虞眼皮轻颤了下,睁开眼睛。
席筝正盯着她,一副老父亲口吻:“闭眼睡觉,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不是说明晚要拍戏?”他们剧组也太无良了,大年初一就开工。
还没到安初虞平时睡觉的时间,就算闭眼也睡不着,她微微敛着眼睫,放任自己走神。
她好像忽略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脑中隐隐闪过的东西快得抓不住。她正在努力回想。
席筝同样没有睡意,但他脑中想的东西就和安初虞不一样了。
他想,等她这部电影拍完就带她回家里见二老,不用担心婆媳相处问题,他妈妈可谓是口是心非的头号代表人物,嘴上说着儿子怎么找了个大明星当老婆,心里却想着早点结婚也好,免得她绞尽脑汁催婚,而且安初虞长得漂亮,看她在采访里表现出来的性格也很好。至于他爸爸,更不用担心了。
或许,还得商量一下办婚礼的事。
对以前的安初虞来说,婚姻只是表面形式,领了证就完事,婚礼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现在不一样,他们两情相悦,怎么也得举办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
明星的婚礼似乎没他想得那么简单,牵扯到代言变动之类的问题,搞不好还需要她的工作室成员开个会议商讨。
席筝胡思乱想之际,安初虞终于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她掀起眼帘,正对着席筝。不知他在想什么,眼睛没有焦距。
“席筝。”安初虞喊了他一声。
席筝下意识轻嗯了声,回应完了才拉回思绪:“嗯?你跟我说什么了?”
话到嘴边,安初虞却不知该怎么说出来。她以前没有过这么犹豫不决的时候,担心有些事一旦挑破就没办法再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