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邱婆子疼青桃,青桃心细胆大,小小年纪就懂得护着他这个做爹的,不疼她疼谁啊。
“青槐说的是真的”
“嗯。”青桃道,“周荣做错了事怎么有脸往爹脸上泼脏水,我和赵婶子说了,周荣必须还爹个清誉。”
明明很严肃的事儿,不知为何,听到清誉二字谭秀才笑了,“他不闹腾就行了,你赵婶子一个人要撑着面馆生意又要照顾他也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
青桃听不得这话,“爹饶了他他会饶了你吗”
和着坏人都是她做,谭秀才就做他的好人了
青桃不悦地撇嘴,唇翘得老高,看得谭秀才心情大好,萦绕在心头的烦闷荡然无存,“成,听你的罢,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周荣性子随他爹,没继承到赵氏半点好,一再对那种人只会寒了亲闺女的心,这个谭秀才还是拎得清的。
“爹让周荣去短学吧。”
谭秀才一愣,当初收周荣进长学是看赵氏的面子,人没教好久送走似乎不合适。
他思忖道,“周荣顽劣归顽劣,却也不是没有优点”
青桃生气了,“那就去短学。”
少和周荣母子两打交道是正确的。
谭秀才没立刻答应,“我想想吧。”
青桃还欲再说,邵氏和郭寒梅端着饭菜上桌,她止住了声,寻思着无论如何要把周荣弄进短学去,周荣是商籍,考不了科举,想学本事去短学就行了,赵氏把他塞给谭秀才无非有其他目的。
郭寒梅第一天来家里,青桃找了些轻松的话题聊,无论她说什么,谭秀才和邵氏都会给面子的搭话。
故而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轻松。
除了精神不太好的谭青文。
他扒拉几口饭就不筷了,郭寒梅给他夹菜也一副冷淡的样子,他不高兴谭青槐就高兴,故意问他怎么不吃,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谭青文挨打大家伙都知道。
谭青槐直白问出来,明显要谭青文难堪。
谭青文脸色一边,郭寒梅吓着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没事。”谭青文不高不低回了句,谭秀才睨他一眼,他慢条斯理的又扒了两口饭。
谭秀才道,“学问见天退步,照这么下去明年院试不用考了,绝对考不上。”
话一出,众人齐齐抬头看向谭青文,俊朗的那张脸尽是倦色,眼角泛着乌青,不像读书人,更像风尘仆仆的赶路人。
邵氏有些担心。
“大郎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郭寒梅隐约猜到了什么,握筷子的手颤了颤。
谭青文嘴角挤出个笑,“娘,我没事。”
“哪儿不舒服要和娘说。”邵氏不知道院试试题有多难,不过她觉得谭青文已经很勤奋了,许是压力大吃不好睡不着才导致学问退步的,她往谭青文碗里夹肉,“瞧你瘦成什么样子了,多吃点肉,明早娘给你煮鸡蛋。”
谭秀才在旁边提醒,“记得给青桃煮一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