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秀才就说自己弄的。
这些人震惊,随即露出羡慕的神色。
李家族长也在其中,他是被人叫来的,送走钱家小儿心情正郁闷,外边柳家小儿来了,说让他来趟谭家。
有钱家小儿的说辞在前,他猜到谭家找他何事,心里不太想来。
李满粮媳妇年轻时有婆婆管着还懂收敛,自己做了婆婆后就没人管得住了,而且李满粮不在了,他有心管李家那摊子烂事也是有心无力,李满粮活着时他只需要找李满粮,让李满粮回家说他媳妇,如今落到他头上,说得口干舌燥人也不听。
吃着饺子,李族长心情复杂。
觉得对不起谭家。
人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摊上这种事,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不等谭秀才找他详说,李族长自己先说上了。
大致说了下李家情况,让谭秀才放宽心,以后再不会发生类似的事。
这些年他对李家那点事睁只眼闭只眼,眼下人家找到自己头上再没法坐视不理了,毕竟谭秀才交友广泛,得罪他对李家来说没有好处。
回家他就去族里叫了几个人,气势汹汹去了李家。
二房。
老太太坐在门槛边破口大骂,身后的桌上摆着两碗鱼肉没人动过,城子娘抱着孩子坐在凳子上抹泪,其他几个孩子站在她身后,怯懦的低着头。
李族长看得火冒三丈。
用不着说,老太太又作妖了,城子娘几个到现在还没吃上饭。
而且看桌上的鱼肉,明显是从外边馆子买来的。
李族长重重杵了杵拐杖,“不吃饭干什么呢”
声音不怒自威,惊得城子娘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
城子奶则收了声儿,看着面容严肃的几人心里直打鼓,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族长怎么来了”
慢条斯理站起身,拍拍屁股揉揉腿,带着哭腔道,“这小妮子胳膊肘往外拐,伙同外人落我老婆子脸面,我正骂她呢,族长你来得正好,给我评评理,我挨了打,浑身痛得厉害,想去医馆抓点药,几个装聋作哑像没听到似的,买点鱼肉就想把我打发了。”
她看了眼饭桌,呸道,“以为我是叫花子呢。”
“跑到人家门口叫苦卖穷,你不是叫花子是什么”李族长不给面子道,“当初你分家,族里人上上下下劝,你不听,非要将城子娘他们分出去,现在看城子有点出息了又想把钱往自己手里攥,刘翠菊,真当所有人是傻子吗”
刘翠菊是老太太全名,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了。
猛地听到有人唤自己全名,老太太愣住了,反应有点慢,“谁,谁要他们的钱了,我辛辛苦苦把老二拉扯大,他孝顺我是应该的,哪怕他不在了,他儿女也是我李家的种,也该孝顺我。”
“孝顺你,他们哪儿不孝顺你了,分家时怎么说的你忘记了”
说起李家分家李族长就一肚子火,从怀里掏出张纸往地上一扔,“你自己答应的自己看,不识字找人念给你听”
老太太分家态度坚决,说以后不要二房任何孝敬。
害得城子娘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分家已经算不孝了,再不给老人孝敬不是遭天打雷劈吗,他觉得刘翠菊太过分,强硬的把二房每年该给的孝敬添了上去。
不多,但也算心意了。
老太太倒好,早些年瞧不上,现在又费尽心思想要。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李族长道,“既已分家,往后就各过各的日子,你要是再来为难”
老太太回过神,腿一曲就要倒地耍赖,李族长早料到她这招,强势道,“你要闹就闹,满粮不在了,还有我这个叔叔,信不信我替她休了你”
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要是被休了李翠菊别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