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妹妹”
青桃心领神会,“我不会和二婶说的。”
女为悦己者容,谭青杏如花的年龄,爱打扮人之常情,青桃说,“青杏堂姐稍稍打扮很好看的。”
谭青杏底子好,可能常被爹娘使唤干活的缘故,皮肤状态不好,眉间总有股戾色,给人的感觉偏阴柔,描眉擦粉后,脸颊线条柔和许多,笑起来更为明媚,符合她十几岁的气质。
因她这句夸赞,谭青杏心情大好,难得露出几分亲近来,正欲礼尚往来赞美青桃两句,谭青槐就凑过来把人拉走了。
谭青杏悻悻,再次回眸瞅了瞅。
长衫拂过古朴的木梯扶手,男人们互相搀扶着下来,脚步虚浮,脸色酡红,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直勾勾盯着谭青杏,吓得她捂着脸跑开,急急喊青桃等等她。
“不等她。”谭青槐嘀咕了句,挽着青桃,脚底生风。
跑了十几米就受不住了,捂着肚子喊不舒服,想去茅房,谭秀才觉得丢脸,呵斥几句,不得不带他四处找茅房。
闹了这么出,回客栈谭青槐安分多了。
考试结束,退房连夜回家的客人多,楼上空出许多房间,掌柜问他们要不要换离楼梯口远点的房间,安静。
青桃说不用。
连着考了两天,没人会像考试前紧张得睡不着来回踱步了。
掌柜又问他们要不要荷包蛋。
青桃说她们在外面吃过了。
掌柜就问她们去哪儿吃的,很想和青桃交谈的样子,青桃猜到掌柜的意图,让谭秀才他们先回房,自己在柜台边和掌柜说话,“掌柜是不是想问我租院子的事儿”
她已经回绝过了。
“还不是我话唠,白天我家亲戚来送酒,问我众多客人里有没有能进府学的,我就想到谭老爷,提了两嘴,得知你打听那边的院子,要我无论如何问问你,说是便宜点也行。”
青桃挑眉。
“便宜多少”
“两百四十文最低价。”
青桃笑了。
掌柜心头不喜,耐着性子说,“还嫌贵,你这女娃怕是没来过府城吧,府城不比你们县城,贵人多,物价高,两百四十文已经是非常便宜的价格了”
“多谢掌柜好意,我爹能不能进府学不好说呢,我家是庄户人家,家里供着好几个读书人”
余下的话不说完,掌柜已然明了。
庄户人家,全家累死累活一个月也不见得能攒两百文钱,他抓起柜台上的算盘晃了晃,然后噼里啪啦拨着算盘上的珠子,头也不抬了。
青桃识趣,安安静静走了。
一夜无梦。
睁开眼天已经亮了,谭青杏穿戴整洁的对着盆里的清水整理自己的发髻,她看了眼泛白的窗户,“青桃堂姐几时起的”
万籁俱寂,她的话吓得谭青杏手一抖,手里的绢花高出一小截来。
谭青杏沉下声来,“刚起没多久。”
说话间,捏着绢花往下压了压,转过身,问她两边对称不。
青桃左右看了看,“对称。”
谭青杏背过身,低头望着清水,继续和左右两边的绢花做斗争。
而青桃则注意到她面朝着自己时峨眉粉黛妆容精致的脸,不得不承认,谭青杏手巧,尽管没有经验,那双眉描得极好,脸上的粉不薄不厚,粉面桃腮像蕴了春光明媚动人。
青桃想到了总把自己一张脸画像猴屁股似的邵氏。
邵氏浓妆艳抹是为了何树森,谭青杏青桃觉得脑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