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那头是指望不上了,我还是问问其他人吧。”
谭青杏年龄和钱栗树差不多,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谭家哪儿会撮合廖晓和钱栗树,柳氏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可惜狗子媳妇口风紧,问不出话,否则靠罗狗子和钱公子的关系更有胜算。”
罗狗子自打搬到巷子里,柳氏就没称他罗公子了,倒不是罗狗子不配,而是性子委实张扬了些,不像富家出来的公子哥,倒是钱栗树气质更好。
“钱家真答应了谭家那边怎么办”廖晓羞涩道。
柳氏道,“谭家应该还没开口。”
否则早就有动静了。
就在柳氏琢磨怎么找人去钱家说媒,谭家那头已经把话说开了,邵氏收拾蒸笼,黄氏帮着打下手,细细说了寒梅的事儿,“寒梅是我养大的,最是听话懂事,我怀老四时害喜严重,她爹没辙,是她跟村里人进山摘野果给我吃”
“回来也不跟我说,害我以为她爹摘的”
“寒梅打小不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但她骨子里是个孝顺的孩子。”
郭兆年和郭寒梅在堂屋里,邵氏瞄了眼,压低声儿道,“她孝顺你们是真的,其他我就不清楚了,不是我小气,我不指望她寸步不离守着我,但青文爷奶还在呢,她挣了钱,没提过给两老买东西”
“不知道的以为我教她的呢。”
邵氏道,“做娘的盼着闺女好的心情我懂,凡事不能太过分了,青桃自幼跟着她奶,遭了村里人多少冷眼,我和她爹有心弥补,寒梅倒好”
邵氏打开话匣子就阖不上了,“处处针对青桃是几个意思我和她爹还在呢,哪儿有她做主的份儿。”
青桃在邵氏眼里无可挑剔,寒梅针对青桃就是跟她过不去,她问黄氏,“换了你你高兴”
黄氏笑着点头,“我说过寒梅了,她不是那个意思,知你们疼青桃,这不想着他是大嫂该帮忙做事吗许是不会说话,让你们误会了。”
邵氏将蒸笼泡水里,低声道,“我耳朵没聋呢,她什么意思我心里清楚,她爹也不是好糊弄的。”
这事最先发作的就是谭秀才,邵氏搬出他来,黄氏哑口无言。
抓过旁边的丝瓜瓤洗蒸笼,慢慢道,“寒梅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该骂的就骂,咱年龄大了,事事为她们好,好言好语听不进去只能骂了。”
这话听着还算熨帖,邵氏脸色有所缓和,“我也不是什么恶人,不过希望这个家好好的,她奶还不知道这些事,要不然有寒梅好果子吃。”
黄氏连连点头,“你惯来就是好说话的,当初她爹说和你家结亲我松了口大气,寒梅福气好,遇到了个好婆婆。”
邵氏知道她说的是场面话,没有再说什么。
黄氏不断找话题聊,待听到外头传来车轱辘声,惊喜道,“是不是青桃回来了”
“嗯。”邵氏洗完蒸笼挂在墙上的挂钩上,站在围墙边,探出身子往外瞧,“青桃”
夕阳下,青桃从蒸笼后歪出头,“娘,你回来了啊。”
黄氏连忙迎出去帮忙推车,看到她,青桃惊讶了瞬,低低喊,“婶子。”
“嗯。”黄氏脸上笑眯眯的,“累不累”
“不累。”
青桃狐疑的瞅了眼邵氏,邵氏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堂屋里的郭兆年和郭寒梅也走了出来,看到他们,青桃心里隐隐猜到是何事,给郭兆年打了声招呼,将推车推进院里,跟邵氏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