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总不能跳出浴桶光着身子去抓他吧。
何况,法海有什么非留下他不可的理由吗
这时外面也没有宁无恙这干人,他总不会那么倒霉,一出门就会被其他人抓吧
被自己说服的小青蛇悄悄摸摸故技重施,缓慢而又谨慎地溜下桌子,宛若特工蛇一般灵敏地着陆。
悄无声息得快速移到房门口,在实行操作前还用小黑豆眼瞅了一眼屏风后的法海是不是还待在浴桶里。
瞥见那未有大变化的身影,小青蛇放心的用前面在阿乐房中的方法,扭着身子发力,用小脑袋努力去顶其中的一扇门。
蛇身子绷的紧紧的,每一片鳞片都在诉说着用力。
按经验来说,一般他在用力几秒后,这门就会被顶开。
而小青蛇就可以从顶开的那一点缝隙溜出去。
此时已经用脑袋顶了许久的薛青终于感到不对劲。
怎么这么久了这门还是纹丝不动
难道同个客栈的房门还是不同材质区别对待的
这门如同被焊死了,纹丝不动。
顶得脑袋酸的小青蛇最终还是放弃走房门这条路,转而把目光盯到那扇紧闭着的雕花窗户那。
或许他应该走一条不同寻常的路。
小青蛇谨慎地扭头,再度确认法海还在沐浴后,小青蛇又爬回了原本的桌子上。
因为那窗户单爬对于薛青来说有些高了,他只能借助其他东西帮忙。
蛇身曲成了一个可以弹射的姿势。
在蓄满力后,小蛇就像愤怒的小鸟一样弹射了出去。
脑袋和前半截身体成功扒到了窗框之上,后半截和尾巴则砸到了墙上,因为惯性,还发出了小的清脆的一声“啪”。
来不及先去管尾巴的疼痛,薛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和清脆响亮的“啪”声一起停止了。
怎么会这么响
他赶紧惊恐的去看屏风后。
好在似乎没有引起什么动静,看起来一切正常。
小青蛇这才继续小心翼翼的用脑袋去顶窗扇。
只不过,这个窗扇怎么也闭的这么紧啊,这个房间都不需要透气的吗
小青蛇懊恼着,但顶着不服输的精神,继续用愚公移山似的用脑袋去顶窗扇。
正努力着的小青蛇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法海的感知下。
此刻身体浸没在温暖的热水中,仿佛浑身的疲惫都随着水波一起散去。
但是那条桌上的小青蛇似乎不怎么安分。
法海闭目养神,但是覆盖在屋内的神识仍不由自主的去捕捉反应那条小蛇的举动。
他“看”到那小蛇鬼鬼祟祟地爬下了桌子,鬼鬼祟祟地挪到了门口,鬼鬼祟祟得,用脑袋顶门。
它貌似要离开。
可是它不知道,这间屋子早被他下了禁制,一虫,甚至是一粒灰尘也进不来,同样的,也出不去。
“哗”水声响起。
法海站起了身。
像一件滑落的透明丝绸衣,热水从法海的身上滑了下来。
这条小蛇总是聪明的过了头。
随意披上外袍,走至屏风外。
一迈出屏风,就和扒在窗框上的那条小蛇的黑豆眼对上了。
那黑黢黢的黑豆眼瞧着,分外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