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薛青扑上前去,一把抢过法海手中的话本。
这秃驴能不能把嘴闭上
他确实扑到法海面前了,也扯到那话本了,然而一把扯没扯动。
现在就是手肘抵着桌子,整个人倾着,手上扯着话本的一角,整个话本被法海单手握着。
距离法海有些太近了,那鲜红的朱砂痣明晃晃的在薛青眼前晃着,抓人眼。
靠近法海,那檀木香也重了起来。
两人保持着姿势无声僵持了三秒,最终还是薛青败下阵来。
他松开快被他扯皱的话本一角,乖乖的坐回到凳子上,仿佛无事发生。
边上一直沉默着的小豆丁像是终于在无尽的绝望中悟透了希望的含义,颤巍巍的爬下了凳子。
“师父,我回经堂去诵读经书了。”阿乐低着脑袋闷声闷气地说道。
他才偷懒这么一次,怎么就被师父当场抓住了
希望师父看在师娘的面子上不要把他给师娘的话本没收,那可是他精挑细选的精品。
以后还指望着时不时来薛青这光明正大摸鱼呢。
法海意外的没有多说什么,只微微点了点头。
阿乐如蒙大赦,赶紧头也不回的迈着小短腿跑走了。
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阿乐一走,室内就又只剩下薛青和法海。
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薛青默默把话本叠好。
许久,法海开口“我来给你疗伤。”
薛青乐意至极。
两人静静地坐着总觉得诡异,让他克制不住的觉得别扭,毕竟他和法海也不是很熟的关系。
如今早些运功疗伤,他也好早点送走法海这尊大佛。
这下法海也没有理由待在他这了。
薛青利索的脱下外衣,坐到了床榻上。
至于为什么要在床榻上,方便他治疗完直接躺尸。
又是一场漫长而又灼热的疼痛折磨。
虽然心中对要到来的疼痛早有预警,但是当疼痛升腾而起,最后在体内燎原的时候,薛青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痛,太痛了。
就像有人拿着炙热的铁棍戳进了他的身体,并毫不留情的搅动着,那熔化的岩浆烈焰顺着经脉烧遍了他的全身,强硬的将经脉都扩展而开的感觉。
他像是被人扒了皮,串到木棍上,架到火上烤了,是一道快要完成的炙烤全蛇。
薛青只觉得自己快要疼昏过去了,可是脑中的那根弦残忍地绷着,强制让处在处在清醒和昏迷的边缘之界。
“好痛”几乎以为是幻觉,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一声声唤着。
可怜极了。
不像是治疗,倒像是受着天底下最为残酷的极刑。
柔弱的美人脆弱折骨,浑身发软。
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忍心的。
在治疗结束,薛青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智来。
他整个人像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衣裳都打湿了,薄薄的里衣紧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额前的发都打湿了好几缕,勾起的发尾汗湿着贴在坠着泪珠的杏眼眼角。
而自己整个人此刻脱力地靠在法海的肩头。
薛青这糟糕的姿势。
他正想要支起身来,脸上传来另一人微凉的触感。